按照戚公子的安排,喜多郎先是離開東京去了吉隆坡,最後飛到了北京。在首都國際機場,喜多郎只停留了半個小時,一個年輕小夥子給他送來去名古屋的機票。儘管費盡周折,但是一路上倒是時刻有人關照,除了華隆高科二世子,戚隆華是否還有別的身份,引起了音樂大師喜多郎的好奇。
戚隆華則是從夏威夷直飛名古屋。
特拉斯蒂酒店是一家不打眼卻有檔次的國際酒店。
賓主如期而至,握手擁抱鞠躬,中西結合的禮節外加日本的傳統禮數,一老一少一矮一高前俯後仰之後,抵足而坐,四目相對,一個滔滔不絕,一個如沐春風,整整一上午,時光不知不覺在愉悅的交流中過去了。
音樂大師喜多郎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和晚輩戚隆華的一次私人約會,若干年後,竟成了改變其命運的轉折點。
送走喜多郎,這位蘇格蘭皇家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依然沉浸在大師天馬行空的音樂世界裡,彷彿身邊的一切都變成了優美的音符,甚至和他本身的遭遇一樣,滿世界都是陽光明媚、燕舞鶯歌。
特拉斯蒂酒店從大堂往總統套房所在樓層有專用直達電梯。
為了保密,財大氣粗的戚隆華已經習慣性地提前包下了整個套房樓層。
身材俊逸的混血男生圓滿完成世紀之約,志得意滿地親自拉著行李箱吹著口哨一路小跑進了下行電梯(保鏢隨從團隊被他限制在一樓),他已經訂好了下午的機票,下一站是上海,有個重要的聚會在等著他。必須馬上下樓辦退房手續。
電梯門即將關上的剎那,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年輕女子的喊叫聲:喂,等等我呀。高跟鞋叩擊地板的聲音很刺耳。呼喊聲恰恰相反,雖然急促,但音質不錯,音量也把握得很好,樂感十足,稍稍還帶點魅惑,屬攝人心魄的那種。
華少立即判斷出,來者不俗,絕對的氣質美女一枚。
但是,隨之思維短路:不對呀,整層樓不是被我包下了嗎?哪來的女子啊?是人是鬼?
不容細想,女子白嫩修長的手指已經搭在電梯門上,腕口的全球限量款江詩丹頓女表很耀眼,高品質的法國香氛隨之襲來,不同凡響的幾個小動作已經暴露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同時讓這位閱盡風月的公子哥怦然心動。
他可是個識貨的男人,特別是對女人。
叫喚的這貨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華少判斷。
忽然感覺呼吸有點不暢。
不應該呀。公子成天在脂粉堆裡打滾,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什麼時候緊張過?傳出去豈不丟人丟大發了。
千真萬確,呼吸不暢的原因,是心跳過速。
其實心跳過速完全是因為他聽到女子的聲音——那種空谷留蘭般的天籟之音,柔美、至性、無可替代,彷彿有人在空明澄碧的天宇間突然撥動琴絃,聲波在你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絲一絲慢慢透入你的骨髓,撞擊你的心房併產生共振共鳴,再纏繞著你的小心臟,使之不亞如嗷嗷待哺的嬰兒、驟然面對飽滿的母乳,興奮得小手小腳小嘴一起動作,當真是欲罷不能。
這個時候,懷疑對方身份的念頭,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很顯然,如果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是殺手或者職業綁架者,那她今日已經輕易得手了。
不過,很幸運,這個女子的目的看來遠不止這些。
這就是當年的華少,一個見到美女忘乎所以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