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穿戴好朝服,便出了鳳棲宮,一出宮門,他再也忍不住喉嚨中的癢意,扶著身側樹幹劇烈的咳了起來,再抬頭時,唇邊竟又有了血絲。
司南月站在窗邊,遠遠望著赫連決日漸衰頹的身影,唇邊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隨後轉身離去。
剛上朝,數不清的摺子就遞了上來,殿上群臣激憤,總的來說,與他昨日所想差不多,有些支援分散兵力將各地叛軍平復,有的則保守一些,將兵力集中在赤淵城邊境。
赫連決已心有腹案,眼下形式不容耽擱,昨日他本想與上次一樣御駕親征,可他的身體卻大不如前,貿然親征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若他在這個關頭倒下,根本沒有人能擔得起這一國重任。
主意已定,赫連決立刻下令道:「固木仁,由你擔任大將軍一職,特爾戈,密軍為左右副將,坎哈達負責軍防後需,帶領十五萬大軍立即出征,全力抵抗漠北大軍!」
「是!」
「七城的守城將士繼續平復暴/亂,阿穆爾,由你安排人手主持各城軍餉事物,供應務必不能間斷!」
「是!」
「烈達,西北邊境的佈防由你安排……」
「遵命!」
「杜沙爾,東南邊境你來負責……」
將這些事情一一安排好之後,赫連決拖著病重的身子來到書房,看著御案上一堆堆的奏摺,他沉沉的嘆了口氣。
坐在椅子上開啟奏摺,連看了幾本,都是關於各地暴/動的摺子,赫連決的頭痛的難受,他乾脆扔下奏摺,閉上雙眼休息,剛要睡著,忽然聽有人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此時有人打攪,赫連決必不會給好臉色的,他剛要發怒,便見悔兒撲到他身上,小胖手死死抓著他的衣服,正哭的傷心。
「父王,你怎麼病了,悔兒好……好擔心你啊……」
赫連決心頭的火氣瞬時被眼淚澆滅了,看見悔兒,連心情都比方才好了些。
他將小丫頭抱起來,溫柔的將她臉上的眼淚擦拭乾淨,道:「父王只是染了風寒,悔兒不用擔心。」
「可……可是……」悔兒哭的厲害,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的落到他衣袖上。
「可是父王昏睡了那麼長時間,身體還沒好,就要處理這麼多事情,怎麼休息啊……」
悔兒說著,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一臉的淚珠全蹭到了他的脖子衣領上,「父王,悔兒陪您回寢宮休息吧,這些事情等好了之後再處理,好不好?」
赫連決輕輕拍著小丫頭的後背,無奈的笑著安慰道:「悔兒乖,父王已經痊癒了,這些事情耽誤不得,等晚間父王都處理完了,再去與你一同用膳可好?」
「不好不好!」
懷裡小小的人兒發起抗議,其實她也知道國事耽誤不得,她皺眉想了想,又道:「悔兒不吵父王了,但我想在這兒陪著父王,可以嗎?」
「好,悔兒在這兒乖乖等著,可不許再哭了。」
「嗯!」
赫連決派人拿了些果茶糕點之類的放到書房,小丫頭坐在一旁乖乖的吃吃喝喝,無聊了要麼去搖椅上睡一會,要麼坐在高高的木椅上晃動小腳丫,她在書房不哭不鬧的待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