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南月親自將藥送來,看著搖椅上熟睡的悔兒,道:「這丫頭又來打擾王上了,到明日臣妾好好看著她,不讓她亂跑了。」
「無礙。」
赫連決放下手中奏摺,怕將悔兒吵醒,將聲音放的很輕,「悔兒是不放心孤,她在這兒安心就讓她留在這兒,再說,悔兒很乖,沒有打擾到孤。」
說著,他起身將司南月手中的食盒接過來,關切道:「夜風涼,你怎麼又親自跑來了。」
「臣妾掛心王上忙起來記不得吃東西,下人又不敢提醒,就做了些小食,順帶將藥熬好了送來,不過看悔兒在這兒,臣妾就安心了。」
「哈……別說,這丫頭真像個小管家婆,孤可不敢落下一
頓膳食。」
他讓下人把御案收拾出來,將南月拿來的飯菜擺好,雖說他沒什麼胃口,但這是南月親手做的,他總是要吃些的。
「來,喝點湯暖暖身子。」
赫連決盛好羹湯放到她面前,卻見她沉默著垂眸不語,手裡捏著錦帕,似乎有話想對他說。
「南月是在擔心你小弟。」
赫連決一針見血,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驚訝的抬起眸子,猶豫著點了點頭,「如今各城發生暴/動,王上因為國事操勞,身體還出了狀況,臣妾不知該怎麼向王上詢問,可是……臣妾又著實掛念著……」
赫連決放下筷子,有些心疼的牽起她的手,他知道南月心思細膩,事關國家大事她不敢輕易開口,卻又忍不住擔心,想來……這事應該在她心裡放了許久了。
可這件事,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赫連決狠了狠心,道:「南月記不清了,其實五年前的那場戰爭,便是你小弟一首策劃,礙於你的情面,孤放了他一馬,還將他送回了澤露城,這次……」
她的手在他手心漸漸攥緊,赫連決感受到她的緊張,他又將語氣放的輕柔了些。
「南月放心,他到底是你小弟,孤已經派人去將他接來赤淵,若此時與他無關,孤必會保護好他,若是……」
他語氣一頓,深邃的金眸望向司南月,「南月可會怪孤?」
「我……」
她眼中透漏出深深的恐懼與擔憂,垂下了眸子,不敢與他對視,這個眼神刺的赫連決心頭一痛。
「南月,孤……」
「母后,你也來看孤王啦?」
悔兒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坐起來,打斷了兩人了談話。
他手心一空,見南月側過頭,對悔兒道:「母后來為父王送些吃食,悔兒也過來趁熱吃些。」
「嗯……」
赫連決味同嚼蠟的吃著晚膳,南月也未曾再提過方才那件事,可她強掛在臉上的笑,讓赫連決看著著實難受。
但這件事事關重大,五年前他知錯犯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若司南晨如此不安分,此次,他絕不會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