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韜舉起酒杯,說道:“溫副鄉長,我敬你。”
溫斌聽了很高興,劉文韜平時和自己不對付,今天能主動敬自己,看來是把自己當領導了。於是,嘴裡說著“劉副鄉長太客氣了,互敬吧。”和劉文韜碰杯,幹了酒。
“你知道我為什麼敬你嗎?”劉文韜的語調有點怪。
溫斌隨口問道:“為什麼?”
“你這麼大的鄉政府常務副鄉長,能放棄和領導接觸的機會,自降身價來陪我們,就衝你能體恤我們這些基層人員,也應該敬你,大家說對不對?”
“對”,桌上的人都說道。
“就是,溫副鄉長可是主持鄉里工作的常務啊,我也敬你。”副鄉長郝曉燕也跟著起鬨。
溫斌聽著劉文韜和郝曉燕的話,再看桌上眾人的表情,他感覺他們都在諷刺他,心情更加糟糕,酒是越喝越上頭。本來眾人要去包間敬領導,溫斌總說包間裡正喝的起勁,現在去打擾了領導不好,一會兒再去。
黃敬祖和楚天齊敬到了溫斌他們這桌。黃敬祖對大家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大家站起身,端著酒杯,說著“謝謝書記”,然後所有人乾了杯中的酒。
楚天齊跟著黃敬祖正要返回包間,有人叫了他:“楚,楚助理,咱倆喝,喝幾杯。”
楚天齊回頭一看說話的是溫斌,走在前面的黃敬祖也聽到了聲音,扭回頭皺了皺眉,回了包間。
“溫副鄉長,剛才不是已經喝過了嗎?”楚天齊看到溫斌就有氣,但還是壓著火氣說道。
“剛才的不算,剛才是書記敬全桌的人,你只是陪著,你還沒有單獨敬我呢?”溫斌的話,聽在楚天齊的耳朵裡,非常不舒服。
溫斌就是要讓楚天齊不舒服,昨天自己被他當眾“打臉”,雖然不是真正的打臉,卻比真正打臉還疼,因為他認為是楚天齊在他的心裡捅了一刀,還是暗暗捅刀,他痛入骨髓。
“為什麼敬你?”楚天齊笑著說。
“為什麼?我是你的領導呀。你現在雖然做了一點工作,但你別忘了,你是在鄉政府領導下,是在我溫斌的領導下工作,我是你的領導。”溫斌的酒勁上來了,在這樣的場合說出的這樣的話,很有失身份。
“噢?”楚天齊臉上出現了怒氣,隨即換上了笑臉,“好的,溫副鄉長,這樣,我先敬在座的幾位領導,然後咱倆單獨來。”
“行”溫斌的頭暈暈乎乎,但他知道單獨敬自己就是更尊重。
楚天齊倒了一杯酒,雙手舉起:“各位領導:從年齡上你們都是我的哥哥姐姐,在我來鄉里的這幾個月,你們都對我非常照顧,我在這裡敬各位一杯,謝謝你們,我先乾為敬!”說著,乾了杯中酒。
“楚助理,你太客氣了。你是名牌大學高材生,剛來又做了這麼漂亮的一件事,以後老姐還要靠你多關照呢。”郝曉燕的口氣透著親近。
“呵呵,來了年輕的,看不上我們這些老的了。”劉文韜開著玩笑。
“老劉,閉上你的臭嘴。”郝曉燕臉更紅了。大家鬨笑著喝下了酒。
楚天齊放下酒杯,看著溫斌說道:“溫副鄉長,該你了。”
溫斌坐直了身體,大咧咧的說道:“好啊。不過像這樣敬我可不行,你得先喝三杯。”
“什麼?”楚天齊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必須當眾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