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輕蔑一笑:“小錯?差點出了人命,到現在喬豐年記憶都沒有完全恢復,你作為重要中間人,這難道是小錯?”說完,不再看對方,而是開吃起來。今天從家裡出來,只是上午九點多在玉赤縣吃了一碗老豆腐,到現在早餓的前心貼後心了,先吃飽才是硬道理。
正要繼續辯解,見對方大吃起來,胡三便也對著桌上的食物發起了進攻。
看來今天坐的位置太對了,不但兩人對話別人聽不到,吃飯的聲音別人照樣聽不見。否則,兩人吃飯的動靜太大,也太不雅觀了。
二十多分鐘後,對飯菜的進攻結束。楚天齊放下筷子,抬起頭,說道:“胡三,上次讓你漏網了,這次就跟我走一趟,到局裡去說清楚。”
胡三臉上顏色微變:“楚局長,我聽說那件事已經結案,咱們又是老鄉,你就給通融通融吧。”
“通融?怎麼通融?你可是此案重要嫌疑人。我做為縣局局長,如果僅僅因為和你是老鄉,就放過你的話,那不成執法犯法了嗎?”楚天齊神色一下子變得很嚴肅,“這樣,你跟我一同回去,就按你自首處理。在法律允許範圍內,我們儘量對你從輕發落,到時法院給判個一頭半年就行了,頂多不超過兩年。怎麼樣?”
胡三的臉上頓時一副苦瓜色:“楚局長,那裡邊可不是人去的地方,度日如年呀,你還是饒了我吧。”
“憑什麼?少廢話。”說著,楚天齊就去抓對方的胳膊。
“等等,等等。”胡三急忙一躲,“我要是再立功的話,能不能免去牢獄之災?”
“立功?”反問過後,楚天齊便不再說話。
見對方沒有給自己承諾,但暫時沒有抓自己。胡三又遲楞了一下,四外看了看,然後把頭瞅過來,幾乎貼著對方耳朵,低聲說了起來。他的聲音足夠低,低的如果不仔細聽,根本都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胡三停下來,坐直了身體,又說:“楚局,我這算是立功嗎?”
楚天齊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而是忽然一捂肚子,臉上一副痛苦表情:“吃的不合適,肚子不舒服。”說著站了起來,走向洗手間。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好好跟我看著東西,不許偷跑。”說完,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大約十分鐘後,楚天齊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飯館東北角那個位置哪有胡三?只有那個裝東西的大包還靜靜的放在桌上。楚天齊走過去,開啟大包看了一眼,又拉上拉鍊,提在手上,走出了飯館。
……
晚上七點,楚天齊坐上了通往許源縣的火車,還是臥鋪的下鋪。
躺在鋪位上,楚天齊想著事情。
從臘月二十七回家,到今天已經將近兩週了。在這段時間,楚天齊幾乎每天都要打電話,過問單位的事。萬幸的是,在這兩週內,局裡和許源縣都沒有發生意外,一直太平無事,但他每天都不無擔心。
回家這些天,楚天齊感受最多的就是濃濃的親情。親情未必需要表達,但我們每個人卻能深切的感受到。
過年的年味越來越淡了,這主要緣於現在人民生活水平和各方面提高的太多,以前過年才能享受到的物質和文化,在現在日常中就經常可以享受到。缺者為貴的年代,越來越遠了。
剛剛過去的一年,每天都為工作忙碌著,經常還有好多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有時確實也很累。因此,大腦中想的最多的是工作,其它的事情就考慮的很少,根本就沒那個時間,好多時候也沒那個心情。就是對寧俊琦的思念,也大部分都是默默的放在心中。
過年這些天,暫時放下了工作,楚天齊在喝過小酒之餘,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藏在心中的人兒。
想念,也僅能是想念。為了和李衛民的約定,楚天齊沒有和寧俊琦通話,估計即使通話,寧俊琦也不會接聽,因為她也要遵守這個約定。不能通話,那就更不敢奢望見面了。今天,上天卻創造了一次絕秒的見面機會,但也僅僅是一次機會,一次很快就被軍車車隊破壞的機會。
然而,雖然沒有見到自己的戀人,但卻因為那段追蹤而與胡三相遇,聽胡三講了一些對自己也許有用的東西。可能今天看到寧俊琦的身影,就是為了引出與胡三的見面吧,這似乎是冥冥中已經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