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這句話,楚天齊能聽的出來,這些人怕是要有遭殃的了,當然未必直接是因為這事,但肯定會被挑到別的毛病。在一個市裡,要是真被市長盯上,那這個人的日子指定好過不了。
想到這裡,楚天齊不由得聯想到自己身上。自己可是和王永新有過節,按人們通俗的說法,王永新老婆也是讓自己給送進去的,王永新沒有理由不盯著自己。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自己只被王永新搞過一次未成功的突然襲擊。但慶幸並不代表總能僥倖,自己絕不能大意,狼暫時沒吃人,並不代表它不會吃人。
“既然居民沒拿上應得的錢,各單位又提前貪佔了,那為什麼一直沒有暴露,居民沒有鬧騰呢?”王永新抬起頭,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楚天齊搖搖頭,“不過我估計,人們很快就會來找,說不準也很快就會知道實情。”
“為什麼?”王永新反問。
楚天齊回道:“我只是胡亂猜測。但原因肯定跟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無關,即使沒有調查,應該也到暴發的時候了,人們都想請王市長給他們做主呢。”
雖然楚天齊看似什麼也沒說,但王永新卻聽明白了一點:市領導換了,沒人再捂著這事。
“市長,再看看這個。”楚天齊把手邊的另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王永新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現在給王永新的資料,是與飛天大廈和四海商貿專案有關的合作商情況。是上午李子藤在彙報完後,連同剛才那份原住房情況,一塊給的楚天齊。
王永新看這份資料要快的多,他把資料放到桌上,無所謂的說:“這些合作商,是和施工方有合作關係,和我們沒有關係,他們找也找不到咱們頭上。施工方欠材料費、人工費是行業通病,誰也沒脾氣。”
“市政府是這個專案的甲方,是有連帶責任的。假如人家起訴,市政府也是第二被告。”楚天齊提醒著。
王永新擺擺手:“無所謂,政府專門聘用的法律顧問,如果沒點兒事的話,律師費不是白花了嗎?”
“市政府不只是甲方,還是地方政府,地面上如果有這種情況,合作商或是包工隊肯定要來上訪,沒準真就導演一出跳樓的鬧劇。”楚天齊再次提醒,“如果要是施工方躲著不露面,應收款又遠遠不夠支付這些欠款,那市政府就不得不插手了。”
王永新點點頭:“這倒是,那麼院門和一樓的保安就得加強了。”他停頓了一下,又問,“你是說,政府欠施工方的錢小於這些欠款?”
“是的。”楚天齊點點頭,“究竟施工方外欠多少,不得而知,僅是這部分資料,就已三千來萬。可政府欠施工方的僅僅只夠個零頭,嚴格來說,政府還不欠他們的。”
王永新眉頭微皺,表示不明白。
楚天齊又拿起兩張表格,遞了過去:“這是財政局付款清單,您看看。”
“付了百分之九十五?什麼混帳邏輯?一般都是付到百分之八十,最多也才八十五。”王永新把兩張紙拍在桌子上,伸手去拿桌上電話,“我讓財政局長來一下,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市長,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了。”楚天齊阻攔著,“吃驚的事還在後頭呢。”
王永新收回右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