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劉大智進屋一張口,以及他看自己的眼神,楚天齊就知道對方要找自己的茬。所以,在劉大智堆砌了一堆形容詞的時候,他就接了茬,想讓對方有“屁”快放出來,省的老是在那埋汰自己。
“你說的弄壞鎖子一事,我知道,但是並不像你所言,你怎麼能無原則的上綱上線呢?”魏龍接住了劉大智的話,“小劉同志,年紀輕輕就隨便給人扣大帽子,可是要不得的,現在已經不是搞運動的年代了。”
魏龍的話說的很重,很不客氣,以他現在的脾氣,是不願和人較真的,但今天他必須要說。楚天齊弄壞門鎖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知道是由於鎖子鏽死,才弄壞,換上了新鎖。他看到劉大智明顯在胡說八道、無限上綱,所以他要站出來進行駁斥。同時,也為了洗刷自己打小報告的嫌疑。好不容易和楚天齊修好,他可不想因為誤會再心生罅隙,成天鬥來鬥去,太累了。
沒想到魏龍能跳出來,劉大智一時還不好接話,乾脆就不接,而是繼續按著自己的思路去講:“怨不得這人要把公家鎖子破壞掉,原來他宿舍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直射*到楚天齊身上。
趙玉芬和老馮也徹底看出來了,劉大智就是在說楚天齊,因為在座幾人只有楚天齊住宿舍。劉大智故意把小事說的那麼嚴重,其實就是在埋汰楚天齊,只是不知道“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指的什麼。
“好啊,劉科長,你倒是說說,宿舍裡有什麼呀,是定時炸彈,還是反*動檔案?”楚天齊嗆聲道。
“不要轉移話題,雖然不是定時炸彈,但也絕不是好東西。”劉大智輕蔑著道,“堂堂的黨的幹部,牆上竟然貼著裸*露的女人照片,這和你的身份相符嗎?和一個黨員幹部的要求相符嗎?”
楚天齊被氣樂了:“哈哈,劉科長,你終於明確的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了。不就是幾張明星照嗎?不就是露出一點肩膀嗎?怎麼到你嘴裡就成“裸*露”了?按你的說法,是不是把全身上下用布纏上,只露出眼睛,才符合標準呀?那樣的話,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楚天齊,你強詞奪理,這不是我個人的說法,而是領導的評論。”劉大智怒聲道。
“哼,領導評論?領導能像你這麼無聊?你倒是說說,是哪個領導?可否請他當面指教一二。”楚天齊不屑道。
“哈,大家聽聽,聽他的口氣,領導在他眼裡也不算什麼,那他的眼裡還有誰?”劉大智轉移了話題。
“劉大智,你少血口噴人,少轉移話題,我只是反駁你的謬論,你不要栽贓陷害。”楚天齊意識到劉大智在給自己設套,便旗幟鮮明的進行了駁斥。
兩人還在爭吵,聲音也越來越大,同樓層的人,已經有好多人在樓道里聽著了。
擔心對楚天齊的影響,趙玉芬急忙打著圓場:“行了,小劉,你回去吧,這麼吵下去,成何體統,也有失你副科長的身份。”
對於屋子裡的人,劉大智誰都可以不鳥,可他不敢得罪趙玉芬,書記、縣長都要溜鬚趙玉芬的女婿,自己要是得罪她,那不是自找倒黴嗎?
“既然趙姨說話了,那我給這個面子。”劉大智自找臺階下,然後又一指楚天齊,“反思自己的嚴重錯誤。”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樓道里,響起劉大智故意放大的聲音:“楚天齊目無領導,太無法無天了。”
聽著劉大智自編自演的說辭,屋裡眾人面面相覷。
趙玉芬站起身,走到門口,看到樓道里的人都各自回屋後,才關上了屋門。
“小楚,你也是的,他想說就讓他說,何必跟他吵呢,這讓旁人聽到,多不好。”趙玉芬關心的埋怨道。
“不是我要吵,是他專門來找茬的。”楚天齊苦笑道,“即使我不接話,他也能把我埋汰個半死,最後再給我上綱上線的來一下。哎,我總是犯小人呀!”
本是一句無奈的感慨,老馮卻把目光投向魏龍,笑著道:“是呀,小楚總是犯小人呀。”
看著老馮不懷好意的笑,魏龍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臉一紅,罵道:“老馮,你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真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