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故意把衣服弄壞,來表達對我的憤怒呀?”說著,寧俊琦緊緊盯著楚天齊的眼睛,“比如,把肩頭故意弄破。”
“你……你看到那件衣服了?”楚天齊忙問。
寧俊琦點點頭:“是,在你住院期間,我去你宿舍給你拿衣服時發現的。在你昏迷期間,我還發現,你的肩頭有一道傷痕,位置和衣服劃破的地方非常吻合。你不會是為了表達對我的憤恨,還在自殘吧?”
楚天齊聽出來了,寧俊琦肯定從衣服和自己的傷痕想到了什麼,至於她說自己發洩憤恨和自殘,不過是戲謔罷了。
“好吧。”楚天齊想了想,說道,“我主要是怕你擔心,事情是這樣的……”楚天齊把自己帶隊到省委黨校培訓基地考察,第二天龍哥的相邀的事說了一遍。當然,有些細節他就選擇性的略過了,比如關於對方拿走陳馨怡粉色罩罩的事,比如龍哥認自己師叔的事,比如龍哥替自己捱了一槍的事。他把龍哥放他走的原因,歸結為自己透過與對方的三關打鬥,對方兌現承諾才放他走的。
寧俊琦聽的很仔細,待楚天齊說完很長時間,她才說道:“天齊,你遇到那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呀?你知道嗎?在你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做了關於你的噩夢,我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就是你渾身是血的樣子。第二天我心緒不寧,打你電話打不通,我就向其他人打聽,可依然沒有你的訊息。如果在下午六點前沒有你訊息的話,我就準備報警了。”說著,她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還帶著輕微的嗚咽。
楚天齊知道,寧俊琦既是替自己擔心,也是想起了自己沒有理解她當時的苦心,便攬過她的肩頭,歉疚著說:“俊琦,都是我不好,錯怪了你,我當時主要是不想讓你替我擔心。”
“哼,說的好聽,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呢?”寧俊琦抬起淚眼,撒嬌道:“我可告訴你,你什麼也瞞不過我,也別想瞞我。”她在說此話的同時,心中暗道:你有一樣東西,我還沒弄清楚呢,到時我非要問問你。
“對,瞞不過你。”楚天齊說著,擁著她向前走去,“走,回家吧。”
看看四外沒人,寧俊琦也就沒有推開他的胳膊,任由他這樣“欺負”著,一同向家中走去。
……
寧俊琦吃完午飯就走了,一家三口看著她的汽車消失在門口,才返回了家。
尤春梅一坐下,就是“寧姑娘如何如何好”、“你們什麼時候訂婚”這類話。楚天齊只是含糊的應付著,楚玉良更是在一旁抽菸而不說話。看到兩人消極的態度,尤春梅不理他倆,氣呼呼的出去串門了。
待老伴走了一會兒後,楚玉良說道:“天齊,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小寧姑娘來咱們這開著公家的車,是不是不好呀?”
楚天齊一笑:“爸,現在鄉里每月給領導的汽車補助都是定額的,多耗出的油都是自己貼,省下的就是自己的。而且他這也不是單純的來找我,順便還做了調研呢。”
“話雖這麼說,理也說的過去。但你和她畢竟不是上下級關係,雖然她沒佔公家加油的便宜,但總開著公車來咱們家,也容易讓人說三道四。你現在不在鄉里了,可她卻不得不注意影響,如果你倆要是確定了關係,這些事也就不是事了。”楚玉良語重心長的說。
楚天齊點點頭:“我知道了,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和她商量一下。”
屋子裡沉寂下來,只有兩人抽菸的聲音。
忽然,楚天齊說道,“爸,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那天市委書記李衛民在聽我介紹了家庭情況後,忽然問‘你父親是赤腳醫生,是不是腳有殘疾?他叫什麼名字?’你是赤腳醫生這件事是我說的,可你腳有殘疾的事,我沒向他說過,也沒向任何人提起過,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認識你?還是聽什麼人說的?”
楚天齊邊說邊盯著父親,他發現父親在聽完後,眉毛迅速挑了挑,然後表情又歸於平靜。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說完,楚玉良轉換了話題,“天齊,有一件事你沒說實話吧?”
“什麼事?”楚天齊反問。
楚玉良一笑:“你兩個來月沒回家,恐怕不是因為工作忙吧?”
楚天齊“嘻嘻”一笑:“那還是因為什麼?”
“你說呢?離的這麼近,你又不是什麼領導,難道連回家也顧不上?在地裡幹活時,小寧姑娘不讓你背口袋,你也坦然受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說完,楚玉良微笑看著兒子。
看來父親是不好糊弄,楚天齊只得講了自己在調研仙杯峰時,掉進地洞的事。當然,關於石碑的事沒有講。
聽兒子講完,楚玉良沉吟了半晌,才說道:“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事了,儘管你不說,也瞞不過我。”說著,他一指兒子的右腿,“來,坐炕上,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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