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男人是一動不動,你打你的,我抽我的煙,即使菸灰掉到衣服、沙發上,他也不去理會。見男人如此漠視自己,女人改捶打為撓、抓,不多時,男人的胳膊上就出現了一條條的抓痕,有的還有血絲滲出。就在女人把手伸向男人臉部的時候,男人猛的一抬胳膊,女人被甩到沙發上。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女人“嗷”的叫了一聲,低頭向男人撞來,嘴裡喊著:“給你打,給你打,打死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
男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女人沒有撞到對方,而是撲倒在沙發上。女人不服氣,猛的爬起來,準備再次撲向對方。
男人猛的吼了一聲:“想不想救你兒子?”
這一聲果然管用,女人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立刻止住哭聲,癱軟在沙發上,小聲哭泣著。
男人沒有去管女人,而是點燃一支香菸,繼續抽了起來。
抽泣著,女人說了話:“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你有辦法救兒子?什麼辦法?”
男人長嘆一聲:“養不教父之過呀。”
“你快說呀,你有什麼辦法?”女人哀求著。
“什麼辦法?想法立功吧。”男人的聲音也變的沙啞,抬頭看著側前方。
“你就一塊說出來吧,怎麼立功?就是拿我命去換兒子命,我也願意。我求你了,求你了,快說吧。”女人喉管裡發出嘶啞的哀鳴。
“別號了,聽我說。”男人眼圈微紅,聲音沙啞,“你好好想一想,他有沒有把什麼東西給你,如果有的話,你把它拿出來,交給政府,好替兒子贖罪。”
“東西?”女人一楞,接著搖頭否定著,“什麼東西,他能給我什麼東西?他什麼東西也沒給我,我連見都沒見過他。”
“真的?真的沒見過他?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男人眼珠溜圓,瞪著女人。
“你,你什麼意思?沒有本事救兒子,現在又審起老婆來了?”女人再次號啕大哭起來,“廢物,窩囊廢,人家都是越混越往上,你倒好,越混越蔫巴。滿以為你能當上組織部長,可是卻讓人給擼了下來,要是你有點出息,兒子能有個好單位,至於成這樣嗎?都怨你,都怨你。”
見女人如此撒潑,聲音巨大,男人把菸頭扔到地上,氣哼哼的進了臥室。
女人豈肯善罷甘休,直接跟了進去:“說呀,倒是說呀,怎麼不說了?”
男人“咣”的一聲,關上房門,吼道:“別他孃的瞎號了,什麼都賴我?我給他安排物資局物資科長,那還不是好差事?可他爭氣嗎?”
女人豪不示弱:“那賴誰?那還不怨你,還不賴那個挨千刀的‘處理品’?要不是他欺負咱兒子,要不是他把咱兒子逼走,兒子至於成這樣嗎?可你倒好,不但不敢惹人家,還成天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就差叫人家親爹了……”
“夠了,你他孃的是說話還是放屁呢?自己不管教好兒子,成天把他慣的無法無天,反而賴別人。賴我倒罷了,誰讓我生了那個逆子?可你不能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呀?”男人手指著女人大罵,“你知不知道,歷朝歷代都不準偷墳掘墓,可你那個寶貝兒子倒好,不但去挖了,還他孃的去挖了文物。這是造孽,是缺了八輩子德。”
女人冷笑道:“缺德?那你是祖上沒有積德,是缺你老魏家的德,小超是你老魏家的種,是你們老魏家造了孽。”
“啪”,輕脆的聲音響起,同時還有男人的吼聲:“我倒真希望沒有這個兒子。”
女人楞了,捂住右臉號哭起來:“好啊,你敢打老婆了。真是行啊,打吧,打死我省心。你好跟別的女人鬼混,好跟你的親爹‘處理品’去。媽的,兒子就是‘處理品’害的,沒準這回也有那個缺德鬼的份。”
聽著女人的罵聲,一個念頭再次湧上男人腦海:這次的事真和他有關嗎?應該不會吧。他怎麼能知道那個逆子的行蹤?可是當晚公安局長給他敬禮,還說他立了大功,又從何說起,難道僅是巧合?巧合的是,他還知道逆子跑出來了,就是我前幾天告訴他的。我本意是讓他防著報復,是在接到警察部門通知後,第一時間告訴的他,難道他轉而盯上了逆子?
越想越亂,男人猛的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又開啟家門,下樓而去。
身後傳來女人的哭號聲:“挨千刀的,小心著點,別讓汽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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