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以黑布封窗,還知道鬼祟畏火,只給冷水。
偏偏可笑的是,那終日與邪祟巫蠱為伴的‘大夫’,出的主意雖不算多有用,可對方明顯不會觸碰與自己所修之法相剋的大陽大毒等煉丹之物,給的符反倒沒有事。
葉青釉胸腔之中湧起一陣疲憊,開合好幾次唇角,終還是將話語擠了出來
“不好。”
“我屬意尋個荒山野嶺,遠人煙的地方,將這三張殘符埋下,再在上頭澆幾瓢糞水。”
這種處理方法,也當真不是葉青釉胡說。
水雖沒有火能化符,但到底有效。
而硃砂的化解之法裡,除了簡單的喝牛乳,吃蛋清外,還有一種更加有效,對症下藥的解法。
只是那些藥難尋,葉青釉更沒那麼大的能耐弄出來,索性從源頭毀壞硃砂符。
葉守錢與白氏紛紛像是鬆了一口氣,沒什麼猶豫,便聽了此法
“現在就去。”
葉守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取符轉身就走。
葉青釉的臉色越發慘白,幾乎站不住腳,白氏摟著閨女,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入葉青釉的衣襟之上,每一滴都灼熱非常,只教人燙的形神俱滅。
如此,就連葉青釉自己都猜,自己應該確實是個沒道行的鬼祟。
不然,怎會如此害怕溫熱之物呢?
她徹底沒撐住,昏迷前最後鄭重唸叨了幾遍全家接下來務必得吃的食物,又一次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仍在房中。
葉青釉微微側頭,就瞧見白氏與許久不見的春紅正坐在桌椅旁,點著分線油燈繡花。
分明只隔了一層薄帷幔,卻彷彿隔了一層人世。
外頭的燈火影影綽綽,卻無法穿透帷幔。
葉青釉也無法下床,去摻和進兩人一派祥和的低聲交談之中。
她盯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刺眼,到底是又閉上了眼。
可剛剛醒來,絕計是睡不著的。
葉青釉翻了幾個身,動靜到底是被外頭聽了去,白氏放下手裡的活計掀開簾幔,對上葉青釉的眼睛,展開一個溫和的笑意
“青兒醒了?感覺可有好一些?”
“我照著你說的,弄了些牛乳與雞蛋,大夥兒都吃了,剛剛也餵了你一些,只是你剛剛暈著,吃的不多,若餓了,小廚房中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