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聲音平靜得殘忍,“按照目前病情發展...可能只剩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張辰溪覺得世界突然失去了聲音。
他想起阿水總是蒼白的嘴唇,想起她爬樓梯時會突然停下來喘氣,想起她拒絕和他一起跑步時閃爍的眼神。
所有的蛛絲馬跡串聯起來,指向一個他拒絕接受的真相。
病房裡,阿水已經醒了,正在笨拙地試圖把輸液管繞開的玩偶手臂解開。
看到張辰溪進來,她立刻露出笑容:“辰辰,我的獨角獸髒了。“
張辰溪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
阿水的指尖冰涼,腕骨突出得令人心疼。
“我給你買新的。“
他說,聲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平穩。
阿水歪著頭看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你哭了嗎?“
“沒有。“
張辰溪別過臉,卻感到一滴溫熱液體落在阿水手背上。
之後的日子像被按了快進鍵。
張辰溪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阿水,而阿水錶現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她依然會為了一隻限量版玩偶拉著張辰溪排兩小時隊,依然會在看電影時把爆米花塞滿他的口袋,依然會在深夜給他發訊息說“突然好想吃草莓蛋糕“。
但變化還是悄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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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的臉色越來越差,走路時需要扶著張辰溪的手臂;
她開始頻繁地忘記事情,有一次甚至叫錯了張辰溪的名字;
她收集的玩偶堆滿了病床,像一群沉默的守護者。
十一月的某個深夜,張辰溪在醫院天台找到了阿水。
她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懷裡抱著那隻褪色的兔子玩偶,仰頭看著星空。
“我小時候,媽媽說人死了會變成星星。“
阿水的聲音輕得像嘆息,“但城市裡根本看不到幾顆星星。“
張辰溪脫下外套裹住她,感覺到阿水在發抖。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草原看星星。“
他說,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