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夢中餓死鬼是如何厚顏無恥的後,江景之心態放平和許多,餓死鬼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怎麼不能?”他抬手在謝儀舟臉頰輕颳了一下,誹謗著自己,“沒聽說過人性貪婪嗎?江山美人他都想要呢。”
謝儀舟拍開他的手,蹙眉道:“不管他怎麼做,總之我是一定不會留在京城的。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兩個月不行就半年,總有辦法脫身。”
“有毅力!”江景之心中轉著小心思,嘴上高聲贊揚,繼而問,“現在呢?現在我回來了,你是陪我留下還是要離開?”
謝儀舟眼神怪異地看了看他,皺眉思索,片刻後再看他,突然嚴肅道:“你不要把主次弄錯了,該是你與墜星猊陪著我,或者離開我,怎麼變成我陪著你了?”
江景之從未注意過這一點,聞言挑了挑眉。
謝儀舟未在這方面過多糾結,也不答這個問題,正經道:“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把藏匿起來的叛賊全部揪出來,再解了你身上的隱患。你既然裝成了江景之,就盡快把這事解決掉,別再爭風吃醋了,酸裡酸氣的,不好看。”
江景之:“你嫌棄我?”
謝儀舟老實道:“有時候的確是很嫌棄。方才你也嫌棄了我,咱們誰也別說誰。”
江景之:“……”
還能這樣?
他想就這問題與謝儀舟再掰扯幾句,外面突有沉重又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江景之身邊的侍衛鮮少有這麼不穩重的時刻,多半是有什麼急事來報。
江景之扶著謝儀舟手臂讓她起來,謝儀舟站起後也偏眼望去。
來的是賀嶺,入殿後急聲道:“殿下!南疆的醫者找到了!”
南疆的醫者找到了,就意味著江景之體內的蠱蟲可以拔出,他身上累積的毒素也能想辦法清除了。
謝儀舟比江景之更加驚喜,“真的?”
“人就在府中。”賀嶺道。
“我們回去……不是……”謝儀舟想立刻拉著江景之回去,記起老皇帝,忙改口問,“請他入宮來?”
只有江景之最為冷靜,他情緒不見明顯起伏,淡淡道:“先安頓在府中,不急。”
謝儀舟與賀嶺都十分詫異與不解。
江景之心情說不上好與壞,飲了口茶水,為二人解惑:“他有辦法取出我體內蠱蟲?”
賀嶺飛快道:“醫者說這種蠱蟲在中原少見,但在南疆密林裡並不稀少,能對殿下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主要是佔據了未知的優勢,實際上這蠱毒並不難解。”
既然知曉江景之傷勢異常的根源了,侍衛去尋人當然是循著既定目標去找的,只要找到當地族落裡的醫者,解去蠱蟲不是什麼難事。
“太醫院並非無能之輩。”江景之眸色微暗,蘊著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