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蠱毒,他體內就只剩下曼陀羅累積的毒素了,這毒,太醫院能製得住。
等這兩大難題全都解決了,他就能徹底恢複成以前那個手段雷霆的他了,屆時再想對他動手就難如登天了。
“殿下想趁此機會將罪魁禍首一網打盡?”賀嶺聽懂了,眼睛亮起,隨後猶疑道,“會不會太冒險?”
江景之曾經率軍平叛,數次抵禦外敵,比這危險的事做過許多,可自從上次出事後,他身邊所有人都很緊張,生怕他再出意外。
尤其當下明德帝體虛病弱,不知還能撐多久。
“這是他們最好的,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們會不遺餘力地出手。”
對江景之來說,也是最好將人連根拔起的機會。
賀嶺聽他語氣就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諾了一聲,依令回府安置南疆醫者去了。
等他離開了,江景之看向謝儀舟,看見她在怔怔地望著自己發呆。
兩相對視,謝儀舟回神,猶豫不決問:“你……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江景之濃眉皺起,問:“你說誰?江景之?他的計劃我怎麼會知曉?”
……
謝儀舟反應了一下才想起眼前人是餓死鬼,沒有先前的記憶,連忙解釋:“之前我要幫他引誘出叛賊……”
江景之不僅不配合,對抓叛賊的事也未見多積極,只扣著個重傷的羅啟明不管。
現在想想,他極有可能從一開始就在等這個機會。——換做謝儀舟是叛賊,她也會拼死抓住這個機會的……
抓不住機會除掉江景之,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興許吧。”江景之打的的確是這個主意,從一開始就不需要謝儀舟參與進來。
不以為意地搪塞過後,他道:“江景之竟然答應讓你去做誘餌?”
質疑後,他冷笑,“擔不起責任,護不住人,想的計謀也是三歲小兒的水平,難怪會被人刺殺,性命都差點沒了。”
江景之沒少用類似的話去貶低餓死鬼,謝儀舟都聽慣了,這些日子以來,“餓死鬼”雖然總提到江景之,但這樣的貶低是第一次,把謝儀舟聽愣了。
“廢物。”江景之卻完美代入餓死鬼的身份,一頓責罵出口,心裡舒爽了許多。
拋棄臉面與矜持,確實爽快,難怪餓死鬼那樣不要臉。
他感慨著,想起那個被他拒絕的吻,心思一動,把目光挪向了謝儀舟。
都是餓死鬼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不要臉就不要個徹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