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個畜生!”老夫人指著鄭弼痛哭起來。
鄭弼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流淚:“沒錯,我就是要除掉鄭長風和他的兒女。他根本不配當這個掌門!我們青龍門世世代代是工匠,我們的生存之道是鑄造神兵利器賺取天下財富。他當掌門卻不務正業,一心要練什麼絕世神功,他一個打鐵的也配!”
吳長老沉不住氣了:“二公子,你怎知掌門的宏圖大志?對他而言,‘鄭掌門’只是江湖上虛偽的客套,他想要的是尊榮,來自武林豪傑的一聲‘鄭大俠’,而不是出自工匠世家的‘鄭師傅’。
“掌門還說過,鄭家所鑄造的絕世神兵要配得上鄭家的絕世武藝。他這些年拼命練功不就是為了光耀門楣嗎?”
“閉嘴!”鄭弼越聽越氣憤,“沒有錢哪裡來尊榮!父親在的時候青龍門多富足,他呢,只允許一年出一件兵器,我們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他倒好,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幹,這幾年如果不是我把庫房的兵器悄悄拿出去賣,哪有你們吃香喝辣的?
“他把一個野生的女兒當寶貝寵著,一開口就要給一百萬。你們去庫房看看,就算把老夫人的陪嫁賣了也湊不齊一百萬啊!”
鄭旭煬紅著眼睛啜泣:“你就為了錢戕害兄長侄女,今後還打算殺我?”
鄭弼冷笑道:“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天之大道。”
鄭如月揮舞長指甲衝過去:“我殺了你!”
鄭弼運起十足的力道衝破被禁錮的穴位,他躲閃幾下就把鄭如月擒拿住。
“大家都別動,否則我捏斷這丫頭的脖子。”鄭弼挾持著鄭如月往外走。
眾人在十步之外緩慢跟著,生怕鄭弼會傷害鄭如月。
這時候,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是白猿跳到了鄭弼面前。
白猿著急得嗷嗷叫,齜牙咧嘴揮著尖爪子撲上去,它哪裡懂得如何解救人質,它只想搶下鄭如月。
鄭弼怕這龐大的傢伙把他撲倒在地,便推開鄭如月揮刀砍向白猿。一青一白兩道影子在眾人面前跳躍閃動,看得人眼花繚亂。
饒是白猿力大無窮,面對這個武功高強的持刀者終究不敵,二三十個回合之後它被割斷了脖子的動脈。血流如注,把白色的毛皮染紅,白猿晃動著身子倒下了。
白猿虛弱地喘息著,它艱難地伸出雙臂要抱鄭如月,眼淚成行打溼了臉上的長毛。鄭如月嚇得全身發顫,她蹲下來拉著白猿的手掌:“不怕,沒事了,我們回家去。”
不多時,白猿的雙臂終是垂了下去。
斯情斯景,沈沉雁江斯南等人無不搖頭嘆息,崔一渡閉上眼嘴裡念起經來。
正當眾人傷感之際,鄭弼飛躍進房拿起桌子上的赤日彎刀破窗而出,不多時便把後面追趕之人甩開。
院子裡一片狼藉,老夫人暈倒,鄭如月抱著白猿的屍身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