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分析,哪怕是城府極深,極為老練的右相都是點了點頭,和他們想的異樣,即便是姚濟世有心幫忙,可是為了隱藏和方便行事,派出去的人也不會太多。
湯底沸騰著,上面飄著一層白色的沫子還有紅油。
能在風雪交加的冬日裡吃上這麼一頓火鍋,那無疑是極為享受的事情,可以想象等到火鍋的名聲逐漸打出去,固然會引來諸多模仿跟風者,可白鶴樓作為創造者的招牌卻一定會因此財源更廣。
“聽說寧北在佛法上勝過了年殊?”
席間,右相忽然開口,將話題引到了寧北的身上。
關虛白淡淡道:“治國靠的可不是佛法。”
右相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段日子偏向他的人越來越多,就連中立派的一些人因為上次青崖海的事情,對我們也是有些不滿。”
李承煥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水穿過喉嚨進入胃裡:“小風掀不起大浪,就怕什麼時候一個不注意,小風已經成了大風。”
幾人都是沉默了下來,片刻後關虛白再度開口說道:“陛下要看的是誰更得人心,是誰能夠繼續讓這個天下保持安穩,至於修行上面的天賦...”
他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淡聲道:“至於修行上的事情,哪怕寧北表現得再如何卓越,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李承煥聞言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他贊同關虛白的話,寧北從進京之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謂是出盡了風頭,甚至可以與兩位小聖人相提並論,可那又如何?
寧瑤一派的官員固然感到震撼,在內心深處卻誰都沒有太過在意。
為何?
因為寧瑤,因為常樂宮裡的那位公主殿下。
哪怕你的田夫在如何出色,哪怕你在修行一路上得到了再多的機緣,闖出了再高絕的名聲,可與寧瑤比較起來卻依舊差著太遠。
或許由於不常在人前路面,深居簡出的原因,導致很多人都忘記了當今天下,這位公主殿下才是距離聖人最近的那一位。
未來二十年內,寧瑤必定能夠踏足聖人境。
在這樣的光環之下,寧北表現的再如何出色,也都顯得十分普通。
右相喝了一杯酒,那張蒼老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平靜道:“朝中的風氣歪了些,該要壓一壓。”
李承煥夾菜的動作一頓。
關虛白擦了擦手。
......
國宴結束一月之後,吏部侍郎白元因暗中以官位交易被查,當日押入大牢,又經右相等人舉薦,待詔陳玄接替吏部侍郎一職,成為了吏部的二把手,僅在張晟之下。
又十日之後,朝堂之上接連十三位官員被或調或撤,皆由新人頂替。
老辣沉穩的右相在這個年味殘存的時刻出人意料的露出了毒牙,朝堂之上的暗流開始漸漸的浮於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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