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那一支紅豔豔的石榴花,剛才已經是聽到了是兒子為她掐的,朱宣看了就笑一笑。沈玉妙看了表哥眼光在自己頭上,用手輕扶了石榴花,笑道:“可不是表哥的兒子。”
然後又道:“我晚上再回信,這會兒不得空了。”
她歪了頭看了朱宣剛寫的字,笑道:“表哥的字就是寫得好,”然後笑看了他一眼,輕聲取笑道:“比給別人寫信寫的好多了。”
朱宣嗯了一聲道:“錯寫了情信,成了你一世的把柄了。”
沈玉妙一笑,誰叫你不寫給我的。再想了園子各處樓臺,字跡都陳舊了,讓表哥一一的寫新的來,讓他還有時間喝酒去。
她心裡正在盤算了,外面朱祿走了進來躬身回話了:“阮大人的家眷,張大人的家眷已經進了來,現在園子裡呢。”
朱宣制止住了妙姐兒立即就要前去了,他執了筆還在寫自己的字,頭也不抬地道:“等等再去。”
一張字寫完了,取過羊脂白玉的玉鎮紙壓了,這才吩咐了人:“取我衣服來換了,我和王妃一起去。”
房裡的人答應了去給王爺取外衣來,沈玉妙有些開心了,看了朱宣道:“表哥,你也去?”最後幾個字分明是在撒嬌。
這是表哥稱病後,第一次見外人。
丫頭們取了一件團花青色刻絲的外衣來,朱宣穿好了,一隻手攜了妙姐兒,徐徐往園子裡來。
路上櫻花也大放了,朱宣指了笑道:“還是表哥會收拾吧。”一旁是綠油油的芭蕉,一邊是粉嫩、綿白的櫻花,有風輕輕吹過的時候,櫻花瓣就飄飄落在了身上。
沈玉妙為朱宣拂去了衣上的花瓣,看了表哥為自己摘去了發上的花瓣,兩個人相視一笑,這才重新往園子裡來。
沈王妃上殿理事,官員們回家都有怨言,這一次單獨請了夫人們賞花,當然人人都來,而且官員們也高興了,這才是女眷們該做的事情,賞賞花草,做做針指,這才象話。
還不到中午宴客的時間,園子裡已經是衣香鬢影了。遠遠看了沈王妃一行過來了,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王爺也陪在了身邊。。。。。。
夫人們不由得認真看了王爺,他英俊的臉上稍欠了血色,以前有會過他的夫人們就心裡想了,王爺果然是身體欠佳了,以前就是板著個臉,也是容光煥發的樣子。
看了走在王爺身邊的沈王妃,一件雪白點襯了點點紅色繡花的羅衫,倒是容光煥發的樣子。想了她上殿去受百官的拜,理封地上的事情,也有幾位出色的夫人們是要嫉妒了。
朱宣見了夫人們一一的行禮問候了,也一一的點頭回以致意,見了薛夫人當然格外多給了一句話:“夫人請起了。”
一眼看到了旁邊拜伏的尹勇的夫人,朱宣又微微有了一分不快。想想今天是宴請百官的家眷,不管官職大小,人人都可來,他看了看身邊的妙姐兒,眉開眼笑的看了自己,笑道:“夫人們見了表哥,都高興的很呢。”
為了淮陽郡主,兩個人一直都有些心結在心裡,朱宣聽了妙姐兒這句無心的話,一時不好回答,就嗯了一聲。
沈玉妙這才覺得自己說的話象是調侃了,一笑就帶了過去。
宴遊本來是隨意玩樂的,朱宣只在園子裡呆了不到半個時辰,陪了妙姐兒吃了點東西,就推說了還要休息回去了。
沈王妃是個隨意的人,王妃一走,玩瘋的女眷們更是隨意了。
沈玉妙坐在紅染閣裡,看了草地上投壺的女眷們,輕搖了團扇,園子裡石榴花開的早了,這個時候,只是微有熱意而已。
一把團扇,不過是掂在手裡的裝飾罷了。
她這會兒身邊邀請了坐著的是阮之陵大人的夫人,一位近五十歲的命婦,她的下首坐著的是阮大公子的夫人,這婆媳兩人這一會兒陪了沈王妃在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