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鍾氏看了身邊的沈王妃,今天來見到了王爺,回去給老爺說了,讓他也高興高興。老爺就一直擔心沈王妃一手遮天,現在看來也還沒有。
阮大公子的夫人鍾氏年紀象兩位姨娘一樣的年紀,想來在家裡也是不怎麼玩的,眉眼兒都笑眯眯的,只顧看了外面草地上打鞦韆的,摘花鬥草的。
見投了一次準頭好的,鍾氏微笑了道:“真是投的準。”
沈王妃隨手捻了手裡的扇柄,笑道:“這天氣好了,阮大人應該也好多了,上次送了人參去,不知道用的如何?”
鍾氏欠身笑道:“正是前幾天不怎麼好,服了王妃送的人參,是好的多了。”沈王妃此時也是看了,臉上是帶了一絲關心問病的樣子。
一提起了阮大人,沈王妃都是略帶了關心的表情,道:“用完了我再送去。老大人一日不在,一天讓人想著。聽說是秋冬天賞犯的病,我看了天氣一里一里暖和了,想了老大人是該出來了。”
鍾氏忙欠身又回答了,笑道:“多謝王妃想著。”她手裡也是一把花鳥的團扇,坐在這裡,稍有點風就一點兒熱氣不在,也是一把擺設。
沈王妃看了這位近五十歲的阮夫人,卻是一個面相嚴厲的人,這樣或許不會說假話吧。沈玉妙隨意的問了一句:“聽說阮大人族中,與鍾人通婚的很多,有一位吳**頭人的妹妹就是與阮大的族弟通了婚?”
鍾氏欠了身子道:“是與三弟通了婚,三弟秀才功名,所以今天不得來。”沈王妃悠閒的笑了笑道:“那就好,夷人少禮節,所以吳**頭人與自己的兒子才會兵斧相向了,真讓人痛心。我讓人問了一下,說吳**頭人的妹妹卻是孝娣上可圈可點。”
鍾氏當然又是欠欠身子,笑道:“王妃說的是,夷人學了我們的禮儀規矩,也是要變得知禮節,懂規矩的了。”
沈王妃含笑道:“這就是了,所以我想了,幸好有阮大人一族在,不然的話,誰去與夷人通話去。
而阮大人南疆大儒,如果吳**頭人父子妻女都受了阮大人的薰陶與點化,也會變得知禮節、懂規矩的,夫人您說是嗎?”
鍾氏恭敬的站了起來,笑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沈王妃笑一笑道:“請坐,我不過隨便想一想。”
丫頭們換了井水裡新湃的涼茶上來,鍾氏喝了一口才笑問了沈王妃:“聽說王妃的母夫人是皇后宮中的衛夫人,想來王爺傷病一直歇息了,衛夫人也是要來探望的吧?”
沈王妃笑了一下,想起了今天剛到的那封信,衛夫人也是料事如神了。她笑道:“不知道呢,也許來,也許不來。母夫人在皇后宮中也是離不開身的。”
鍾氏欠身笑道:“從親戚上來說,總是要來看看的。不知衛夫人幾時到來,一直是仰慕了,也想備個酒宴請請。”
丫頭們嘻笑著捧了石榴花上來請簪花:“請王妃和夫人們都簪了花,請入席去。”鍾氏看了沈王妃發邊原有一支石榴花,這一會兒又在另一邊插了一支,大紅的石榴花襯得她面板明珠一樣的圓潤。
鍾氏也心裡誇了她一下,這樣嬌嫩的人去上殿?沒有被碾成粉塵還算是不錯的。家裡時時有官員在書房裡會了,想來不會是商議瞭如何服侍這位沈王妃。這件事情不知道沈王妃知不知道?
“夫人請簪花。”丫頭們又手捧了盤子過來了,鍾氏與苗氏也簪了花。隨了沈王妃一起出了閣子。
沈玉妙一一指點了石榴樹:“這一件去年冬天雷劈了,原以為活不得了,沒有想到又活了。”然後含笑說了一句:“這樹,也是要看一段時間才知道好與不好呢。”
日頭底下,沈王妃微微側了側身子,含笑道:“夫人們請。”不遠處,石榴樹林中,已經擺好了黑漆的矮几桌子,小小的圓凳。
薛夫人,尹夫人,周亦玉與沈王妃是坐得近,尹夫人先就笑話了周將軍:“周姐姐說她不是女眷,不是夫人,難道不是許夫人?”
周亦玉還是一身無花無朵的青衣,發上也沒有什麼裝束,在一群麗人中,更顯得頭髮烏黑油亮了,剛才投壺屢投屢中的就是她了。她也笑話尹夫人:“你今天是打扮的好了,不過你要是穿了小子的衣服來,更好了,只怕是街上又要多抓幾個調皮女子的地痞。”
薛夫人笑個不停,尹夫人一穿了男裝上街,不知怎的,就是惹一點事情出來。白麵的一個小子,人家多看她兩眼,她就瞪人家兩眼。
沈王妃對周亦玉笑道:“周姐姐,以後來教我射箭吧,免得再去了京裡秋狩去,射不好。”尹夫人第一個拍手說好。
周亦玉道:“王爺比我箭法好。”周亦玉剛才也看了朱宣,沒有病的樣子。她心裡才算是狠狠的放了一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