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喊小丫頭進來:“只是偷懶去了,進來剔亮了銀燈吧。”小丫頭剔亮了燈,房裡才明亮起來。
鍾氏就了這明亮,卻看到阮大人的表情,有些惱怒又有些不甘心。鍾氏急忙對小丫頭道:“出去吧,沒有你們的事了。”
看了小丫頭出去了關上了門,這才對阮大人道:“老爺,您是怎麼了?王爺可以走動了,您應該高興才是。”不是一直就不喜歡沈王妃,一直盼了王爺好。
阮大人哼了一聲,道:“王妃真的是這麼說的?說苗人受了阮家的薰陶與點化,就會知禮節,懂規矩?”飽讀了讀書的阮大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沈王妃的意圖。
他覺得自己象是稱了病以來,一直有些被動,想想也難怪,隨了自己身後,有十幾位大人都稱病了,有幾個是一會兒病了,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又好了,上殿去看一看,一看風頭依就了,繼續再稱病。
除了自己的兒子阮大公子還敢在殿上與王妃爭論一下,別的人不過是性子上來了才敢頂撞沈王妃,沈王妃殿上根本就沒有對手。
看了鍾氏點頭,阮大人覺得又悶又氣又鬱在了心中。。。。。。沈王妃下一步要拿我開刀了
鍾氏看了阮之陵的臉色,有些擔心地道:“老爺,不會是不舒服了吧?”裝病不要真的弄出病了來,可憐裝病了,還時時為吏治操碎了心,也不會見到沈王妃的好。
阮之陵氣鬱了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鍾氏道:“喊了兒子來這裡,我有話對他說。”鍾氏答應了,又看了看阮之陵的臉色,親自送去喊了來。
阮大公子興沖沖地進了來,對父親道:“聽說王爺能走動了?”一看了燈下父親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父親本來是有些疾病的人,他忙上前來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阮之陵手指了門道:“把門關上了吧。”緊跟在後面的鐘氏一看父子兩個人要說話,忙帶上了門,自己坐在外間了。
裡間,阮之陵這才對阮大公子把剛才鍾氏說的話說了,阮大公子也有些怔忡了,道:“這苗人不供奉,與咱們家沒有關係呀,聽起來沈王妃象是要把這頂帽子往咱們家頭上扣了。”
“何止這些?她理由多的很了。”阮之陵問兒子道:“你還記得元魏清河太守房景伯嗎?”
阮大公子哎呀了一聲,不由得搓了搓手,在房裡來回走了幾步,臉上也有了焦急的神色,對父親道:“這可怎麼好?這位沈王妃聽說是跟了徐從安學了兩年,不過學的是曲禮與詩經,怎麼想到這幾天上殿去,她竟然是毫不相讓了。這樣子看來,她是要拿咱們家先開刀了?”
阮之陵哼了一聲道:“虧她是想得起來這個典故了。幸好我也先行想到了,不然大殿上,你若是就此事頂撞了她,她也有的是理由說話。
元魏清河太守房景伯,有一次碰到一位母親控告兒子不孝順。房景伯的母親崔氏說:“一般老百姓不知禮,召他們母子到我們家來住幾天。”那百姓的兒子,觀看房景伯供養母親的虔誠態度,很受感動,住不到十天就悔過要回家。崔氏說:“他們的心還沒有穩定下來,再住幾天吧?”後來住了二十多天,那兒子叩頭出血,那母親也涕泣不止,才準他們回去,從此以後,那兒子以孝聞名於世。
我們阮家在南疆也是世代詩禮之家,族人多與苗人通婚了,你三叔現就是娶的吳**頭人的妹妹,王妃如果殿上當了百官讓你負責感化苗人,這件事情就棘手的很了。“
阮大公子又搓了搓手道:“苗人自有自己的行事方法與規矩,只能相互容納了,感化卻是不易。再說他們一向固守了自己的規矩,一向也排斥了我們的禮儀,唉,難道就因為我們阮家詩禮之家的名兒出去了,就要把吳**頭人的家務事放在我們家裡來解開嗎?”
父子刀兵相見了,難道來了我們家,看了我們家孝娣了,他們就能坐下來和氣生財;看來這位沈王妃下一步就要提出來這件事情,答應也不好,真是不答應也不好。。。。。。
阮之陵也緊皺了眉頭,對阮大公子道:“苗人的事情一向是他們自己解開。王爺當年是馬踏了苗嶺,也不是用孔孟之道感化了他們,對付苗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了兵去打,這位沈王妃一兵也不想發,就想把這個擔子扣到我們家身上,哼,她不知道是不發兵,還是發不了兵,才想出來了這個餿主意。”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秀才只能同秀才去說理。兩位孔孟門生,這一點上還是明白的。
“兒子也曾多會了幾位將軍位,請他們主動請纓了,可是將軍們只聽王爺的,也不買兒子的帳。周老將軍處,更是滑得不行,他一看王妃理事,就會說一句,有事問過王妃。問她,她懂嗎?”阮大公子心裡想到了一句話,王妃好似趙恬。
阮家雖然與苗人時有通婚了,可是對待不供奉的人態度一致,不行就揍他。沈王妃居然要走感化這一條路,真真是紙上談兵。
父子兩個人對坐了想對策,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阮大公子想了,幸好父親機警,弄明白了王妃所想。
阮之陵想了,幸好我飽讀了詩書,明白了王妃話裡的含意,想想這個小小****,不過如此,話風露得也太早了些。
最後阮之陵知會了兒子:“列位大人們再來,不妨大家約定了,上殿時言語再激烈些,把王爺逼了上殿去,再行請罪就行了。你我也是為了吏治百姓一場,王爺英明,想來不必橫加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