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一路上漸漸沒有了脾氣,看看大殿快到了,想想回來的時候再對了表哥陪不是吧。
回來的時候,沈玉妙幾次看了朱宣的臉色,今天表哥殿上發脾氣,蔣家兩位舅舅呈上來了河工上有貪汙的人,或是這一位官員的親戚,或是那一位官員的舊友。
沈玉妙覺得自己運氣真不好,難道見到表哥一次,這會兒對他陪不是,沒準兒他心情正不好,正好遷怒於我。
眼看著要到了園子門口上,再不說真的要抄完了一百遍女誡才能出門了,沈玉妙拉了拉朱宣的手,揚了臉看了他:“表哥。”
朱宣哼了一聲,把她帶到了園子門前,鬆開了手道:“進去吧。”轉身就走了。沈玉妙可憐兮兮地站在園子門口看了朱宣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才垂了頭回房裡去抄女誡去了。
沒有了念想了,沈玉妙開始努力把一百遍女誡抄完,抄得急了,字就寫得快了,頭一天抄了二十遍,第二天被打回來了一半重新抄。朱宣在旁邊批示了:“心浮氣躁,重新抄來。”
如音坐在旁邊,王妃抄累了,給她揉揉痠痛的手臂,看了她抄不完著急,一個人又坐了那裡哭了起來。
如音就安慰她:“快了,快了,我數了,比昨天的多了好幾遍了。”沈玉妙這一次不管不顧,一個人象小孩子一樣哇哇哭了一會兒,發洩完了,才洗了臉重新坐下來抄。
朱宣晚上書房裡見了如音,面無表情:“哄了她別哭,好好抄,總能抄得完。”淮陽郡主一下子成了跟了王妃的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這一切事情,都是淮陽郡主惹出來的。
大清早起來,就開始抄,抄到了晚上,沈玉妙累得不行了,倒頭就睡了。朱宣深夜才進了來,床前看了妙姐兒,先笑了一下,睡著了還顰著眉,看了兩隻手都在被子外面。
打過了秋分,夜裡漸涼,朱宣把她兩隻手臂都放到被子裡面去,在床前坐了一會兒,自己就想笑了,讓你還對了表哥胡說八道。說什麼表哥愛會女眷。。。。。。小丫頭又掉眼淚了,有點兒不趁心就哭一場去。
朱宣看過了就站了起來,回書房裡睡去了。
沈玉妙一連抄了五、六天,總算是抄完了,看了如音把抄好的一些送到書房裡去,一個人坐在榻上這才想了起來,表哥這幾天是睡在書房裡還是睡到了什麼地方去?
兩位姨娘隔了兩、三天也進來請安,她們什麼也不知道,看了自己在抄得不亦樂乎,站了一旁打扇子,倒茶倒也盡心,還說了:“王妃最用功。”
這一會兒不用抄字了,才想了起來,先是為了抄書委屈,這一會兒又要為了別的委屈了。
過了一會兒,如音回來了,小心的來回話道:“王爺說可以出門了,不過只能在家裡走動,外面不能去。又說了女誡不抄了,每日功課,讓人送了來,這是今天的功課。”
說著,遞上來一張紙來。沈玉妙看完了,往旁邊一丟,道:“我悶了好幾天了,先去看看孩子們去。”
說著,先往了太夫人房裡來。
太夫人最後兩天已經是覺察到了,妙姐兒好幾天沒有來請安,她從來不是個在這方面怠慢的孩子,問了總是在抄書。就喊了朱宣來直接問他。
朱宣對太夫人道:“想來天熱,妙姐兒浮躁得不行,讓她房裡靜心抄抄書,她抄的也不慢,過幾天就來看母親了。”
太夫人也問不出來什麼,只能說了一句:“橫豎又是惹到你了。算了吧,過兩天讓她出來逛逛吧,天天悶在房裡也不好。”
一看了玉妙來了,太夫人也高興了,毅將軍看了母親,也是親的不行。沈玉妙在太夫人房裡玩了一整天,才回來。
進了房裡,才想了起來今天的功課,拿了那張紙又看了一遍,長長的嘆了口氣,我要熬夜了。。。。。。
不到三天,張堂在河工上就如魚得水了,蔣伯涵對了弟弟蔣仲涵笑道:“這個人和廚房上的人倒是熟得快。”
蔣仲涵和哥哥開了一個玩笑:“民以食為天。”兄弟兩個人笑了一笑,開啟了花名冊,在廚房買辦下面的空白處把張堂的名字添了上去。
把花名冊放了回去,下面是一份條程,蔣氏兄弟兩個人臉色凝重了起來,河工上來了不到半個月,貪汙的事情就出來了。
看了下面王爺親筆批示了:“。。。。。。可相機便宜行事。”再把這個放下來,蔣氏兄弟一起站了起來,每天去河工上巡視,是他們必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