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美人這才輕嘆了一聲,半帶了埋怨地看了南平王妃道:“你怎麼就不管管他呢?”真是不成個體統。
沈玉妙恭敬地道:“臣妾嫁到了王府,母親與王爺都是極憐惜的。日夜侍奉,猶恐不能盡心。王爺外面去,想來也是有事。”王美人張了張嘴,這是太夫人憐惜的一個媳婦,眼前南平王貌似在左擁右抱了,這位“恩親”還在日夜侍奉,猶恐不能盡心。。。。。。
只怕是日夜等候,猶恐等不到人吧。王美人這一會兒忘了南平王妃四個孩子,一年多生一個,不是一個人能生得下來的。就是她想到了這一點兒上,也只怕會往恩親上面去想了。
覺得自己跟南平王府的這位“恩親”象是有點兒說不上來,王美人再去看了英姿雄挺的南平王,這一會兒夫人們都避開了,身邊站著的是手捧了酒杯的漁陽公主。笑逐顏開的王美人趕快再看了南平王妃,卻看到她正在對了鄭貴妃說孩子。
鄭貴妃也是笑逐顏開了道:“我對高陽說,幾時象你一樣能生一對龍鳳胎那就是福氣了。怎麼你們時常在一起,不見她沾一點兒走呢。”
慧妃則是插了話笑道:“貴妃娘娘您看,王妃生了四個孩子,還是這樣好身條兒,我只羨慕這一點兒。”沈玉妙與兩位心思敏捷,留下來的嬪妃們相談甚談。
只是這位受了自己恩情的慧妃卻是第一次仔細的看到了,見她如花顏面,似柳雙眉,這一位是同鄭貴妃娘娘一樣,留下來陪了自己的人。要是真的讓自己單獨面對了王美人,沈王妃眼角掃了亦步亦趨,跟了自己的祝媽媽,只怕表哥又要擔心了。
這一會兒,南平王身邊又換了一位夫人,卻是不怕漁陽公主的韓國夫人,別的夫人們避開了,韓國夫人卻上了去,王美人微皺了眉,看了韓國夫人和漁陽公主一左一右的夾住了南平王。
就是鄭貴妃娘娘也輕嘆氣笑道:“皇上有時候也說,南平王呀,這一點兒真的是。。。。。。”王美人也無奈的跟了一句道:“皇上對我說,少年時候就是這樣的。”
慧妃調侃了南平王妃笑道:“你怎麼也不管一點兒呢?就由著他來。”沈玉妙適時的紅了臉,低聲回了話道:“臣妾。。。。。。臣妾。。。。。。只知道侍奉王爺,王爺要去哪裡。。。。。。”
三位品級不一的娘娘一起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鄭貴妃娘娘笑著又說了一句道:“可憐見兒的,你平日也是辛苦的。”南平王妃只是紅了臉低了頭,輕聲地道:“臣妾現在。。。。。。是臣妾的福氣,就是王爺以後疼愛了別人,也是夫為妻綱,是臣妾一門的福氣。”然後抬了眼眸,不好意思地看了王美人一眼。
得到了準話的王美人更是心疼了眼前這位南平王妃,一把拉了她的手笑慰了道:“你放心,你們要象姐妹一樣我看了才喜歡呢。”沈玉妙低了頭更是紅了臉,給王美人行了個禮,然後坐在了王美人身邊,笑語了:“公主平時都愛什麼,喜歡吃的又是什麼,什麼樣的她的最喜歡。。。。。。”
鄭貴妃與慧妃笑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奇怪對方為什麼坐一直坐著。
高陽公主與南平王妃素來很好,慧妃只是含笑了,難道鄭貴妃娘娘不避點兒嫌疑;鄭貴妃更是笑容嫣然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慧妃與南平王府有什麼瓜葛。
南平王身邊夫人不斷,就是進京裡沒有時間去親近的夫人們今天晚上也有了機會了,衛夫人氣的臉都白了,因看了夜裡清冷了,推說了幫了皇后去取一件衣服去,一個人氣得不行了往自己在宮裡的住處來。
妙姐兒沒有落淚,而衛夫人一進了房裡,就落了淚,一會兒還要出去,又不能大哭了,只是手帕子不時輕拭了掉出了眼眶的淚珠來,心裡悲痛莫名了。
我該怎麼辦?衛夫人想起來皇后一向對了自己是寵愛的,可是這件事情上,皇后居然不聞不問,笑著聽完了,再也沒有提起。剛才騎射場上,皇上看了南平王和漁陽公主走在一起,居然很是欣慰的笑看了。
公主和親,公主下嫁,也從來是籠絡臣子的一種手段。用這樣一個以前不得寵的公主給了有妻子的南平王。。。。。。衛夫人想來想去,也沒有不合理之處。
而南平王這個****浪蕩人,不是他的還要招了來,何況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名正言順的詔告了天下準備賜給他。
可妙姐兒以後怎麼過呢?衛夫人去問了蔣大夫,蔣大夫默然了半晌,只回答了一句:“聖命難違。”然後從此以後的這幾天裡,居然深入簡出了。大難臨頭各自奔,衛夫人覺得這些男人們還遠不如自己一個女子有情意。
“母夫人,”身後傳來了一個輕聲的呼喚聲,衛夫人驚嚇的回過了身來,立即瞪大了眼睛,有了幾分害怕了:“你是怎麼進來的?”看了一眼門閂,還是閂得好好的。
身後幾步遠的描金雕螭衣櫃前,站著的是青衣長袍,一表人才的南平王。衛夫人正在心裡念念痛恨的人。
朱宣看了伏在几上,正在拭淚的衛夫人,輕聲說了一句道:“朝野上下,有不少恨我的人。”然後閃身卻進了裡間。
朱宣突然出現了,毛骨悚然的衛夫人這一會兒才回了魂,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手軟腳軟,勉強提起了精神走了進去,裡間只是一排排的傢俱擺設,這是自己放衣服的地方,幾件衣服就擺在外間,很少擺在這裡。
現在看了牆壁無縫,搬弄了衣櫃沉重,又弄不動。這房間裡秘道剛從毛骨悚然中恢復過來的衛夫人又覺得不寒而慄了,自己夜夜睡著了,隨時會有知道這秘道的人會進來。而南平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再想一想當今登基,也是花了一番心血的,而南平王又是在當今的手裡封了王。。。。。。衛夫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抹笑容慢慢的出現在衛夫人面頰上,一直以來擔心擔憂害怕的,就是誤會了南平王,這件事情一出來,就把妙姐兒同王爺擺在了對立面上,認為王爺汲汲於權勢,會樂意於這門親事。臣子總要不時的固寵了,衛夫人剛高興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過來,蔣大夫老奸巨滑了,難道這幾天裡深入簡出。
難怪妙姐兒託了沈居安從西山傳了話回來:“不要擔心。”這些人都瞞了我,衛夫人微笑了,我天天在宮裡,我是個什麼樣的形容兒,皇上和皇后都難看得到。
心裡透亮了的衛夫人想了南平王的那句話:“恨我的人也很多。”這朝野上下,南平王的政敵可還真的不少。
就說那位樓大夫,是奪妾之恨。衛夫人為什麼對南平王一直不放心,就是來了京裡後聽的太多了。少年放蕩也不是這個樣子,別人的小老婆也要。要完了就丟手,衛夫人一直認為南平王是個薄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