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一想,別人多相中了他的容貌也是有的,自己動了情也是有的。。。。。。衛夫人為了公主這件事情是多少原諒了南平王,只是別的事情一時心裡還是放不下來。
取了皇后的衣服出了來,看了沙漏只是心驚了,卻原來我出了來半個時辰居多了,難怪南平王要來找我了。衛夫人不動聲色的往熱鬧處去了,我嘛,妙姐兒的母親,當然還是不會高興的。
路上遇到了王美人,笑著問了一句:“夫人,哪裡去?”可憐這位王美人,真心實意地為了漁陽公主嫁過去以後能過得好,一心裡只想同了南平王妃,衛夫人交好。
前者去了西山,直到今天才算見到,態度溫婉一意順從,讓王美人放了心。衛夫人這幾天裡不是不掛顏色的,王美人心裡倒是懼了兩分。
衛夫人給王美人看了手上捧的衣服笑道:“給皇后娘娘取衣服去了。”王美人熱絡地手指了一下道:“娘娘在那裡。。。。。。”這一手指,手指處又看到南平王,身邊又換了一位夫人,一個人滿面春風,兩個人春風滿面,正站在竹子林下面談得象是不錯的樣子。
“唉,”衛夫人輕嘆了口氣,王美人也輕嘆了氣。一位岳母,一位準岳母,都覺得面上無光。“只盼了以後。。。。。。能管束得了他。”衛夫人做一個灰心喪氣的樣子,手裡繼續捧了衣服往前面走了,只留下面上尷尬的王美人,再看一眼南平王,王美人也想掩面而走了,準備招這樣的一個貴婿嗎?
朱宣並沒有陪了妙姐兒一起進宮,但是回去的時候陪了她回去。妙姐兒說:“。。。。。。是臣妾一門的福氣,”這句話很快就傳到了朱宣的耳朵裡,他相信皇上也聽到了,這宮裡耳目最聰穎的還是皇上。
開啟了馬車門,攜了妙姐兒的手送她上馬車,雪夜裡沈玉妙抬了眼睛,看了朱宣微微一笑,夫妻兩個人雪夜裡交換了一個笑容。
坐在馬車裡,仔細回想了今夜,今夜自己有沒有說錯話的地方。再抬手輕拂了馬車窗簾,一旁的表哥此時表情嚴肅在馬上,又在想心事了。
及至到了王府二門以外,朱宣開了車門,無比疼愛的抱了妙姐兒下了馬車來,低聲說了一句笑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要表哥抱下來。”只要開了車門,旁邊沒有外人在,妙姐兒就笑眯眯地坐在了車裡,張開了手等了自己抱,自己下馬車是僅有的幾次。
“表哥,”在朱宣懷裡藉機蹭了一下的妙姐兒低聲說了一句:“我想陪著你,不想去西山。”抬了眼睛看了朱宣只是微笑了。
朱宣也把妙姐兒在懷裡抱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道:“進去吧,早點睡。”然後看了人把馬車趕走了,朱宣大步往外面走去。
沈玉妙走到了二門上,這才回了頭看了朱宣的身影,這清冷的空氣,四周的屋脊,兒子的院子在那一邊,端慧隨了母親又住在那一邊,去了西山,園林優美,可是卻沒有家人。
她站在二門上,定定地看了朱宣在雪地裡大步的身影,明天我又要去西山了嗎?丫頭們候在了一旁,看了王妃看了王爺的背影,大家這一會兒都不敢催了王妃進去。
朱宣走著走著,心裡突然有了感覺,回過頭來,果然看到妙姐兒站在二門臺階上,一直看了自己。兩邊樹梢上高掛了燈籠,朱宣微微抬了下頜示意了,進去吧。
看了妙姐兒這才轉身進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朱宣依然站在雪地裡看了自己,才再也不回頭的去了。
丫頭們都是含笑了,跟了宮裡去的是祝媽媽,如音等幾個有體面的大丫頭,出來迎的又是一拔人。明波與春蘭看了王妃與王爺站了雪地裡互相看了,臉上也有了笑容。想想鐵夫人當初的算盤,再看看王爺王妃的恩愛,丫頭們看了也溫馨。
今兒回來的晚,王妃沒有回來,滿院子還是亮了燈火。侍候的人都出了來,看了王妃進了房裡,管院子門的人才開始關了院門,值夜的媽媽也開始熄了外面該熄的燈火。
一進了房門,錦榻上擺了一個葵口琥珀盤,上面是幾塊雜樣的點心。“老侯爺今天帶了閔小王爺出門去了,買了點心給了小王爺們和小郡主,因說了好吃,特意給王妃留了送來的。”
杜媽媽含笑解釋了。
看了王妃也很是高興了,拿了一塊吃了起來,笑道:“果然是好吃的。”吃完了這才去梳洗了。如音放了錦帳的魚形帳鉤,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錦帳裡灑花綾被裡的妙姐兒才輕輕嚶了一聲翻了一個身,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表哥剛才站在雪地裡相望的身影。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想心疼了表哥,表達我對錶哥的情意,那就是在這件事情避無可避的時候,公主進了門,我還要繼續裝賢惠,這一次是要來真的了。
說了容易做到難,說了看了表哥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會不高興,可是這情景真的到了面前,自己會不會習慣性的蹭去了朱宣身邊,會不會站在一旁醋意大發了。手裡緊緊揉抱了綾被的妙姐兒只能揉搓了這綾被。
過了片刻,才不甘心的鬆開了手,無意中手放到了枕頭下面,妙姐兒又從綾被裡跳了起來。一面去掀枕頭,一面臉上帶了興奮的神色,怎麼就忘了這樣的多事之秋,表哥還是會給我點什麼。
只是一心裡想了留戀了家人,不願意去西山,把這個給忘了。繡了鴛鴦碧波的繡枕下面,又是一個同心結,卻是丁香色的,同心結下面一個小小的折起來的信箋。
屏住了呼吸的妙姐兒輕柔但是快速的開啟了那個信箋,臉上露出了暢意的笑容,信箋上是兩句話:小憐卿卿寒月夜,惟願卿卿知我心。
是朱宣的一手剛健有力的筆跡,化成了灰妙姐兒也能認得出來。錦帳內的妙姐兒跌坐在了枕頭上,面頰上現出了甜甜的笑容。表哥疼你,表哥最疼你,朱宣最會說這一句話。這一次不是那樣的話了,是直接表達愛意的兩句情話,再就是第二個同心結。
妙姐兒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明天還是讓我去西山,那就去吧。今天的宮宴之上,晉王也好,幾位皇子也好,慕容夫人也好。。。。。。必竟不是尋常老百姓的日子,有點兒事情可以鬧鬧脾氣,使使自己性子的事情。
窗外小雪晰晰櫪櫪地漫天飛舞了,房裡沈王妃嘴角里噙了笑容走出了錦帳,從多寶閣上取下朱宣送的黃金匣子,再從脖子上取下黃金鑰匙,開啟了匣子,把昨天的同心結和今天的情信一起放入了匣內,這才抱了黃金匣子重到了錦帳內,笑眯眯的睡去了。
二門以外看了妙姐兒回房裡的朱宣此時並沒有出王府,還在書房裡,這幾天裡除發象作夢一樣,南平王晚上可以隨時有約,這一會兒剛從宮宴上回來,他還是需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為什麼不在房裡想,僅是妙姐兒站在二門上,看了自己離去的眼光,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就足以讓朱宣很是心疼了一下,如果回了房裡,就只想抱了妙姐兒在懷裡好好的疼了她,當然翻來覆去的就是:“表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