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大人來拜見沈王妃了,他是查得清清楚楚的,這家店裡應該是有沈王妃一份。
沈玉妙聽了吳大人求見自己,是有些稀罕的,她想了想,對朱祿道:“表哥外面的書房是,天天都有人收拾吧?”
朱祿躬身道:“有人收拾呢,王妃那裡會客,正是合適地方。”沈玉妙微笑了,道:“請吳大人那裡去,我就來。”
吳大人是與幾位相好的同僚們商議了才來,王妃這是在胡鬧,自己開個店玩一玩就算了,這公開幫了人撐腰就不好了。
他不止一次來過王爺書房裡,坐下來了候了一會兒,先從竹簾子裡看到遠遠有一群人過來,王爺不在家,沈王妃依然是人前後簇擁了。
吳大人不得不仰視了她,現在又有了世子,更是不一般了。忙站起來出了房門迎了沈王妃。
沈玉妙看了這位吳大人,這位大人態度是客氣的,話裡的意思就不客氣了:“有這麼一家店,只收女人做活,近日裡來擾亂了城裡治安,攪亂了不少家庭不和睦,派人去看了,卻說是王妃看顧了他們的。所以特地來求證一下,這件事情是不是屬實?”
聽完了話,沈玉妙愣住了,擾亂了城裡治安,還攪亂了別人家裡不和睦。。。。。。這話從何說起?
她定了定神慢慢道:“你仔細說出來給我聽聽。”吳大人這才躬了身子,慢慢回稟了,最後道:“來告的人已經不止三,兩家了。”錢二回去了以後,又有幾家人牙子也來了。買來的女孩子逃過去的不止一個了,都要掙了錢以後給自己贖身的。人牙子還能賺什麼錢
沈王妃聽了這位吳大人站在面前躬了身子開始高談闊論了:“****以侍候丈夫公婆為已任,閒時才是針指,豈可以針指為主,服侍公婆丈為次呢?更何況拋頭露面出去做營生去,這是大謬也。”
沈王妃強迫了自己面帶了微笑聽了,心裡想了,你知不知道我是犯了三從四德又犯了七出呢?衛夫人來信說表哥是這樣說的。
她微笑了道:“大人說的都是綱常道理,可是人生於世,這生計也是重要的。孝敬公婆,服侍丈夫也是綱常,分擔家用也是應當的,因為手不能提,肩不能擔就捱打罵也是應當的嗎?”
吳大人也是個道學先生,敢來同王妃理論,自然有觸犯的本事,他沉聲道:“王妃是王爺寵愛了,不是一般平民女子可以相比的。平民百姓自有自己的日子要過。請王妃三思再行之。”
沈玉妙聽了“王妃是王爺寵愛了”,這句話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眼前這位吳大人繼續說他的:“堂上押了不少的狀子,都是告這家店拐騙女子,以小利誘之,毀人家庭,實屬大害。下官特地來見王妃,請王妃責令她們散去,各自回家。”
沈王妃剛開始做一件事情,就碰了石頭。她不願意就此服輸,讓那些女子再回家受打罵,看了吳大人道:“你說的很是,不過大人有所不知,針織家耕,可養家活口,她們只是暫時聚了,等到學會了,就各自散了回家自己計生計,至於她們是願意回去挨打受氣,還是願意自謀生路。。。。。。”
吳大人很不客氣地躬了身子又說了一句:“棄公婆於高堂不顧,棄烹飪於不顧,留連在外,店裡並不僅僅只是女子,還有男子在側,男女聚集,有傷風化,請王妃收回成命,命她們儘快各自散去吧。”
聽他講話這樣武斷,表哥的獨斷也不過如此了,沈王妃一時之間拿這個固執的官員沒有辦法。看來今天是要理論一番了,表哥都說我是歪理辨才,難道辨不過這個孔孟門生。
沈王妃越發含笑了道:“大人說的也是,有公婆在上的當然是要回家去,人牙子拐了人來賣的,這個要重新商議了,不願意被家人賣了的也要重新商議了。”
吳大人立即道:“王妃此言差矣,被的人都是家裡血親簽了賣身契的,本人都是自願的,窮苦人家苦積了幾個錢,才得了一個媳婦,怎麼能說自己贖身就贖身,毀了一個家呢。”
吳大人覺得王妃真是被王爺寵得不象樣子了。簡直就是不象話
膝下有了世子,榮寵不衰,好好的做你的王妃,深宅大院裡享受不好,一定要做這些不合道理的事情出來。太不象話了
聽了沈王妃又笑道:“大人說是自願的,喊了她們來,看看有幾個是自願的,人牙子或是有拐騙的,自願贖身不傷了人牙子的錢財,不過多等一時,也無不可之處。大人說是不是?”
許大人與沈王妃兩個人為了餘麗娟的那家店足足爭了有一個時辰,也不分輸贏。
沈玉妙是看得一清二楚了,這位許大人覺得我是個女人,就應該做一個深宅大院裡不問世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