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安繼續說道:“今年小元評文榜放榜後,其中那南平王麾下的謀士廖之儒首次登榜,此事不可小覷。我們尚且未知南平王這老狐狸在這交州有何佈局,單是從那日鹿鳴山上的殺機來看,這廖之儒為南平王佈下的棋局牽扯甚廣,我們此行廣靜城尋找晉王殿下更是要慎之又慎。”
白月兒點頭道:“聽說那晉王麾下的將軍林思柳領兵來了交州,想必也是為晉王一事而來。”
殷子安道:“林將軍行軍之道獨步天下,既然他也來了交州,我們倒是輕鬆不少,屆時只需尋到晉王殿下後將其送到林將軍軍中。在此之後我便前去玉嵐山查明行屍一事。文先生有意讓我入局,想必是要我去尋這交州行屍案的破局之法。也許成不在我,但無論如何此行交州,你我二人總不應該一事無成。”
白月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二人又在屋中閒談幾句,遂起身準備下樓去那城中街道上逛逛。
二人與那大堂中正擦著桌案的夥計知會一聲,正準備出門去,卻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跨過前門走進客棧。殷子安與其對視一眼,驚喜道:“劉將軍?”
那人也面露喜色:“世……”
那人似是想起什麼,連忙改口道:“殷公子。啊,還有白姑娘。”
此人正是那先前在延城不辭而去的將軍劉起屏。
當下三人重聚,竟是正好在這廣靜城中。待得劉起屏將行李安置好後,三人一起動身去到街上,路上殷子安輕聲說道:“我二人這一路上的事想必劉將軍也有所耳聞,當初確實是被玉嵐山宗內的恩怨纏身,跑脫不掉,沒能照顧到將軍。後來我回去延城找尋將軍時才知將軍已經匆忙離去。”
劉起屏道:“不瞞世子殿下,末將那日察覺到有江湖勢力滲透到延城之中,正四處打聽晉王下落,多半就是離京路上截殺晉王之人。末將這才不辭而別。沒想到公子才在這江湖闖蕩數月,就已然登上那大元評武榜前十,末將實在佩服。”
殷子安揮手道:“僥倖僥倖。”
說著殷子安又問道:“劉將軍這幾個月來身在何處?”
劉起屏輕嘆一聲,說道:“這幾月來末將先後去了平遙,安陽,陵陽幾城,皆無晉王下落。現今來到這廣靜城中,本想若是再無所獲,便去武明城碰碰運氣,沒成想正好在此處遇到公子,實屬不易。”
殷子安柔聲道:“辛苦劉將軍了。”
劉起屏想起一事,一拍腦門問道:“殷公子可是尋到了殿下的蹤跡,這才趕來廣靜城?”
殷子安一笑,指著前面的酒樓道:“難得來到交州一趟,怎麼能不好生吃頓魚。我們邊吃邊聊。”
三人進了酒樓要了雅間落座,殷子安先要了兩壺燒酒給幾人倒上,隨後看向劉起屏問道:“對了,前些日子林將軍領兵入交州一事,劉將軍可有耳聞?”
劉起屏一愣道:“末將一直苦於找尋晉王下落,關於林兄入交州一事確實有所不知。”
殷子安道:“你二人同為晉王麾下將領,此番林將軍前來交州,正好與你有個照應。改日我就送劉將軍去林將軍軍中,劉將軍意下如何?”
劉起屏面露難色:“末將此番護送晉王殿下離京,路上橫生事端,沒能護得晉王殿下週全,如今殿下流落交州生死不明,末將愧對昔日袍澤,還有何顏面前去林兄軍中。”
殷子安沒有多言,只是喝了一口酒,待得那道紅燒鯉魚端上桌來,殷子安拿起筷子笑道:“這交州的魚可浪費不得,劉將軍不妨嚐嚐。”
劉起屏嘗過一口後便放下碗筷,心事重重地看著一桌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