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不冷,卻陰寒。
秦府地處山坳中,冬天倒是比起旁的地方暖和許多。
棉衣卻不能少。
隨著年節臨近,過年的氛圍越來越重。
距離半月就要過年的時候,胡言帶著人來到了桂雲縣。
“胡管家。”王鴻見到他,忙笑著迎上前,“來縣裡置辦年貨?”
“嗯!”胡言點頭,“今年每人多拿兩個月的月錢,你也是。”
王鴻樂壞了,他做為掌櫃,每月的月錢不算少,當然比起零花錢卻不算什麼。
這點銀子,進出一趟賭坊,連個零頭都不夠。
可王鴻有數月沒有去賭坊了,他還記得第一個月拿到月錢時,那種激動的心情。
在縣裡,百姓在背地裡瞧不起他,王鴻心裡都明白,可他不在乎。
瞧不起又如何,看到自己照舊得點頭哈腰的諂媚討好。
現在不同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賺錢,那種感覺,特舒坦也特自豪。
自從擔任掌櫃以來,他自己賺的銀子都存下了,平日裡花用都找他老子要。
“胡管家,過幾日我親自把店裡的賬目送過去,就不麻煩你再跑一趟了。”
胡言笑眯眯的點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哎喲,看破不說破。我都小倆月沒去秦家了,這心裡惦記著呢。”
“行,你自己去吧。”胡言能說什麼,這小子曾經確實不咋地,現在倒是安穩下來了。
晚上回到家裡,王鴻的好心情,傳給了父母。
“有什麼好事兒了?”縣令夫人笑著問道。
王鴻點頭,“年底秦夫人給下邊的人多發了兩個月的月錢。”
縣令夫人忍笑道:“你每月二兩銀子吧?”
“不少了。”王鴻湊到母親身邊道:“店裡的小夥計每月只有半兩銀子。”
“這麼少?”縣令夫人詫異道。
王鴻連連道:“聽著是少了點,其他店鋪的夥計更少,多點的三錢,少點的也就兩錢。我們店裡每年四季還有衣裳,一季兩套。管吃管住,不住在店裡每月還能多給一錢的銀子。這樣的東家打著燈籠也難找,我反正每天是住在家裡,那一百文都打賞給夥計了。”
見母親還想說什麼,王鴻又道:“今年賺的錢我都存著呢,娘,我在銀樓裡定了一支釵子,用我自己賺的錢買的,過兩日就能拿回來。”
縣令夫人感動的熱淚盈眶,“給娘買的?”
“我又沒娶妻,那肯定是給娘買的呀,銀釵,不如孃的首飾值錢。”
“我的兒,這是你的一片心意,在娘心裡那就是無價之寶。”縣令夫人拾起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以前還覺得你在人家店裡做掌櫃受苦了,現在看來是孃的錯,我兒懂事了。”
王鴻不自在的傻笑,“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