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令哼了一聲,“我有什麼,銀釵?”
縣令夫人哭笑不得的拍了他手臂一下,“胡沁啥呢。”
“不是銀釵,我的銀子不夠了。”王鴻笑道:“秦夫人家中釀的酒勁兒特別大,比咱們縣裡的那些酒水好喝多了。過幾天我去秦夫人那邊送賬本,向她買兩壇烈酒回來給您。”
“等見到再說。”管他酒不酒的,王縣令雖然貪財無能,對兒子卻是真的好。
王鴻道:“我得在秦夫人那邊住一晚。”
“……”王縣令張張嘴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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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各處的賬目都送到了秦家。
趙珙也開著船,載著賬目,帶著梁燊過來了。
胡言和梁燊把賬目帶走,趙珙去見了秦鹿。
大約一刻鐘左右,趙珙滿面紅光的找到胡言,興奮道:“胡管家,明年要在祁州府開酒樓了?”
“是有這個打算,婉孃的幾個弟子也算是學了個七七八八,應付你們這些老饕,足夠了。”
“那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都惦記多久了。”趙珙搓著手激動地說道:“公子面上不提,心裡也掛念著呢。儘管開,有陳家在,保管酒樓的生意紅火,還無人敢去招惹麻煩。”
“正因為有你們陳家在,所以第一家酒樓才定在了祁州府,第二家放到了禹州府,到時候還得請陳公子寫信幫忙照拂一下。”
“問題不大。”趙珙道:“現在世子爺的地位穩固,有他在禹州府照拂,定然順遂。”
真要把酒樓開在祁州府,平日裡他也能去吃一頓了。
王鴻來了一趟,狂吃了三頓飯,次日上午離開的。
臨走時,還嬉皮笑臉的找到婉娘,順走了一些油條和糖糕。
說是回去給爹孃嚐嚐。
婉娘能說什麼,到底是秦家鋪子的掌櫃,給他裝了好些帶走。
趙珙也被塞了十幾根臘腸,回去可以找兄弟們做個下酒菜。
這次離開比以往都要熱鬧,馬上就要過年了,秦鹿安排胡言準備了好些自家的東西帶給陳家。
夜裡,胡言和梁燊在屋裡淺酌。
“明年去禹州府嗎?”
梁燊倒是沒什麼意見,“看著安排吧,去哪裡都行。”
“夫人的意思是,安排個巡察的管事,其他的東西多是和陳家合作,酒樓這方面,還需得自家人看顧著。如今天下不太平,開酒樓也得慎之又慎,先是祁州府和禹州府,兩地都有相熟的人幫忙照看,卻也需要自家人守著才行。祁州府那邊有陳家幫忙照看,你如果有意,可以先去禹州坐鎮,日後店面肯定會越來越多,須得有人不定期的巡察,免得他們在其中欺上瞞下。”
梁燊夾了一筷子臘肉送到嘴裡,齒頰生香,“我挺適合這個的,交給我就行。說什麼太平不太平的,這天下什麼時候太平過。就說祁州府,街上經常能看到一些官宦子弟惹是生非,都習慣了。咱們的店,也就是託了陳家的照拂,再加上陳家和知府家是姻親,才沒有人去鬧騰。禹州府那邊,每月難道不需要給官府孝敬?”
“夫人說了,暫且先吃些虧。天下商鋪,每年四成的利潤要被官府盤剝,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那邊每年拿出兩成給官府,有寧郡王的世子在,想來不會有問題。”
“希望如此吧。”梁燊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