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老道開壇做法,一柄桃木劍耍的虎虎生風有模有樣,族長帶領著族人跪地磕頭以表誠心,但仍舊些許人沒有參加。
蘇小小嚐了一口溫熱秋露白酒,滋味不俗,與其齊進酒各有不同爽冽,柔聲問道:「你們怎麼不去祈福?」
許南燭正眯眼回味舌尖香綿酒勁,聽到問話,也是來的興趣,端著酒杯望向酒鋪老闆。
忙碌著手頭活計的老闆笑著說道:「這山有靈,若非虎仙指引下山路,那年大霧天我回不來,做人不能恩將仇報不是?」
許笑笑神情不自然,「虎仙?」
老闆娘瞪了一眼自家男人,似乎還是芥蒂方才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接話笑道:「這村不光是我們一家受過山神恩惠,我家老頭子便是被一陣陣虎嘯驅趕下山,受過山神虎仙眷顧的人都不願去坐那喪良心的事,族長也善解人意,不願去的也沒有強逼。」
楚夜星連喝三大碗,臉色如常,估摸是個千杯不醉的酒量,這也並無稀奇,北玄鐵騎治軍嚴厲,可每次催敵屠城,便可敞開肚皮喝酒盡歡,因而北玄出來的將軍士卒,少有酒量差的孬種。
許南燭瞥見楚夜星一副意猶未盡模樣,於是揮手道:「再上,三斤酒。」
楚夜星也不客氣,繼續悶頭喝著酒,只是他那一副虎背熊腰,氣勢凌人模樣,又哪裡像是普通人,賣酒的老闆與自家黃臉婆都識趣站遠了。
楚夜星放低聲音說道:「山靈是假,高人是真,這假道士怕是要吃些個苦頭。」
許南燭輕聲笑道:「觀戲不語真君子。」
仙風道骨模樣的假道士動作行雲流水的將表面文章做完,而於接下來自是開始收繳錢財,這老一套的把戲倒是比老容要專業不少,以往許南燭與老容下山算命騙酒錢總被會被人識破,現在看來這裝腔作勢也許一副好面孔,至少不能像老容那般邋遢猥瑣,讓人一看便是騙人錢財的貨色。
正當假道士肆意斂財的時刻,忽大鳳驟起,一陣陣虎嘯令人膽寒,便是許南燭也是微微一愣,莫不成這山中真有什麼狗屁虎仙?
一旁的楚夜叉驀然生出一股豪壯意氣,神采飛揚,更顯的這位「惡犬」雄壯非凡,「好戲來了。」
待到虎嘯之聲從震天響慢慢如蚊蟲打鼓,一位赤腳女子倒騎在虎背上緩緩走入眾人視線,族長面露青白兩色,皆認為這老道真有幾分本事,法事剛做完便已見成效,只是接下來的伏魔降大妖的場面並未出現。
假老道握著浮沉的手劇烈顫抖,臉色比一旁的族長還要難看上幾分。
許南燭喝了酒吃了肉,一身飽暖,正愁沒點樂子,就看到老道一身道袍手持浮沉,而那位倒騎白虎神態清冷的貌美女子白衣飄飄,一黑一白站在對立面,這遠比與江湖浪客比武要來的新奇,尚未出招比試便噓頭十足。
白虎雙眸攜帶得野性殘暴自是有一股王者風範,小姑娘似乎不屑於與那老道對視,她轉過身輕拍虎背翻身而下,四下打量了一番,喊了一句:「誰是許南燭?」
蘇小小目光帶著濃濃鄙夷的瞥了一眼許南燭,估摸是哪家高人姑娘被這浪蕩子染指,此番也是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