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駿走到書桃身旁坐下,等待飛機起飛。他的酒氣讓書桃有些不安,與此同時書桃心裡的巨石像落定的山巒,心中不免又是安心。
“為什麼搞失蹤?你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嗎?”書桃遞了一杯茶給馬駿,希望這茶可以解解他身上的酒氣。
馬駿接過茶杯,並沒有接書桃剛才的問題,只是轉而講:“畫展進展得還順利吧?”
“一個叫胡東海的胖子買走了你送我的那幅《白菜》,對不起,我把你的畫當成商品出售,可是這並不是我的初衷,可是你必須體諒我當時的難處,當時來的人中,算得上資深藏家的就只有他一個人,我們之前邀請的人,一個沒到。出於能幫童偉和徐佳賣出畫,我只能忍痛割愛,隨了這個胡東海的心意,將你的畫拋售了。”
馬駿此時並不關心這畫是不是書桃有意要賣,他只是隨便問一句:“賣了多少錢?”
“八百萬。”
“哈哈哈,我以為你會賣兩千多萬呢。”
“我也想啊,可是胡東海和我討價還價,而且我爸又在一旁助紂為虐,所以就只賣了八百萬。不過若是你覺得虧大了,我可以把賣畫的錢給你,就當作抵消了你送我的那套禮服,你看怎樣?”
“書桃,你有時真是傻得可愛。”馬駿深情地看著她,又叫她一聲,“大傻!”
書桃掐了馬駿一下:“說!我哪裡傻?”
“那套禮服根本不是八百萬。”說完馬駿咯咯笑起來。
書桃不解,問馬駿到底怎麼回事,馬駿將事情原委說給書桃聽,書桃也哈哈笑起來,而且並未生氣:“你馬駿可厲害啊,毛飛當時應當氣得夠嗆。”
“不過聽珊子講,今天毛飛也是被你給氣死了,好端端的秀,中途被你喊停,看來我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少來!”書桃故作矜持,可心裡卻早已不亦樂乎,“哦,對了,問你個事。我們那天整理邀請名單時,我們並沒有將胡東海列入邀請人之列啊,怎麼今晚他會在畫展上突然出現?”
馬駿思忖半響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瞿總與他有些交情吧。”
“可是我父親知道他來,也覺得很震驚。”書桃說完便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好吧,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沒有頭腦的女人,不過我喜歡這樣沒有頭腦的你。”馬駿又開始用他獨有的方式調戲書桃了。
“馬駿,你記住,不是我沒有頭腦,而是我從來不用它,因為我根本不需要啊。你看看這飛機,看看我的衣服,以及我認識的你,和追求我的人,這些東西和人,哪一樣是我需要動腦筋擁有的?頭腦對我來說,不如一顆我保險櫃裡的寶石,我為什麼要有頭腦?”書桃吃了一顆話梅,飛機已經在跑道上移動了。
“好吧,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在巴黎讀書的原因,而且,讀的還是時裝設計。”
“什麼意思?”
“巴黎,一個女人沒有腦子的城市,因為每個女人都像瑪麗·安託瓦內特①那樣,無腦到說出那句驚世駭俗的話語。”馬駿饒有興趣地看著書桃,就像此時書桃在他眼裡就是瑪麗·安託瓦內特。
“S'ils n'ont pas de pain,&nangent de la brioche?”書桃蹦出了這句法語。
“對,就是這句:沒有面包,就吃蛋糕嘛!”
書桃無奈地笑了笑:“這總比美國野人要好得多。”
“美國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