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本來說讓她留下來接著住,蔡大媽說還得回去照顧著梁山,他一個漢子上工回來做不好飯,過不了日子。
“路上小心!”
王連越趕著牛車去送人了,清哥兒也不想一個人在家,便收拾了東西,鎖上門去了蘭玲姐家,碰巧漁哥兒也來了,他端著洗幹淨的桃子來的。
“碰巧你也在,我就不往你家跑一趟了,”漁哥兒將桃子拿給他們,示意他們吃,“剛從樹上摘的,可甜了。”
“呀,呀!”
漁哥兒說著話,他抱著的晴哥兒也跟著學,快一歲大的孩子正是學著說話的時候,大人說什麼他就跟著說,但是說不明白,只會發出語意不明的聲音。
“會說話了?”蘭玲姐很是高興,連忙伸手將晴哥兒抱了過來,“來,叫嬸嬸~”
“呀呀!”晴哥兒聽不懂,啃著手指頭流口水。
“還不會叫呢,”漁哥兒坐下來,拿了個桃遞給清哥兒,“只會張嘴喊啊啊的。”
三個人坐在樹蔭底下,說著閑話,蘭玲姐家的房子最靠近山坳裡,旁邊多是樹,夏天很涼快,清哥兒愛往她家跑,通常一待就是一下午。
夏天天熱,地裡活不多,今年因為有清哥兒家的生意,蘭玲姐跟楊改商量著賣了幾塊地,便不用那麼操勞了,也有時候跟清哥兒說說話,學學繡花了。
“楊哥呢?又去地裡了?”清哥兒吃了口桃子,脆甜,汁水還多,說著話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去河裡抓魚了,閑不住,昨天吃了你們帶回來的螃蟹,嘴饞,今天還想吃點河鮮!”蘭玲姐正學繡帕子呢,拿著布縫個邊也要拆了重新來好幾次。
“明年去了江門吃個夠!”
清哥兒早就跟他們商量了,明年春天要一起南下江門,他們兩家豈能不答應,如今跟著清哥兒做生意,家裡都有了餘錢,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都敢去做了。
眼看蘭玲姐針又要下錯,清哥兒趕緊拿著帕子擦幹淨手,俯身指揮著蘭玲姐。
夏天穿得薄,領口也大,這個姿勢露出脖子下大片面板,白淨的面板上,裸露著點點斑駁紅痕。
漁哥兒第一個瞧見了,捂著嘴笑彎了眼,蘭玲姐也跟著瞧見了,她性子向來不含蓄,張口便是調侃。
“肚子都這麼大了,還不老實,夜裡你們鬧的時候,肚子裡的小人也跟著鬧。”
清哥兒一愣,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領口,頓時羞赧起來,臉肉眼可見的便紅了,嘴裡想說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他攏了攏衣領坐了回去,半響才緩過來,意識到眼前沒別人,便沒什麼好羞的。
“小別勝新婚,理解理解。”清哥兒耳朵還是熱,好在臉上平靜下來了,“夜裡辦事的時候,孩子早睡了,小孩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