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發作,未免顯得太小題大做了。
是以,孟子茯也只是神色不善地瞥了安然一眼,抬手撣了撣他方才被她碰過的地方後,便沒了後文。
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雖是簡單,可其中的嫌棄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安然忽地起了玩心。
她眼珠子一轉,問孟子茯,「這要是你師尊這麼對你,你怕是巴不得她多掐你幾下吧?」
像是觸到了什麼開關,孟子茯的眼神倏忽凌厲起來。
他看著安然,冷然問,「你若真是她的好友,怎會開這樣的玩笑?」
哎呦,這算啥?
被維護的不在場師尊和被針對的在場人士都是她?
安然感覺可有意思了。
這個有意思的點吧,不在於她到底是不是犯賤討打地去逗孟子茯。
而在於,她想到了這長久的經歷以來,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
那是關於名和實,形式與內容,肉體與精神。
以及與這些相關聯的,集這些於一體的——愛。
又或者說是,感情。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在不同的人說出來就是有著不一樣的效果。
這是因為感情。
於情於理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因為你對一個人有好感,或者極致一點,因為你愛一個人,所以很多動作語言,在你看來都是與他人不一樣的。
打情罵俏,心頭撩火,都是對著特殊的人才會有的特殊感覺。
但是,若是那個特殊的人換了個殼子再做相同的動作呢?
譬如她現在與孟子茯的關係。
若是她頂著師尊的身份,無論對孟子茯做什麼,估計他都會受著吧。
可就是因為偽裝了一下,她連性子都沒怎麼變動過,孟子茯就認不出她來了。
問題就來了,他這份特殊的感情,究竟是對著誰的呢?
他眼中特殊的她,真的是特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