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不是。
在安然看來,所有的情感,其實都是孟子茯自身對外界的一種投射。
也就是說,他從始至終,情感的產生與維繫,圍繞著的點,只有一個他自己。
很搞笑吧?
在安然心裡,這其實並不搞笑。
相反,想清楚以後,它就變得非常簡單。
而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在她以前,經歷過了不知道幾遍都還不明白。
直到情絲被抽出,一切的過往記憶都被封存,她才能夠真真正正跳脫出來,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透這些紛紛擾擾之中最簡單最核心的本質。
安然揮揮手,連跟孟子茯辯論幾句的念頭都沒有。
這實際上沒什麼好說的。
她掠過孟子茯,轉頭就要去找焚天。
這焚天都這麼久沒音信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這些倒下的樹啊什麼的壓著。
應該是不會的,他那小身子板靈活著呢,察覺到周遭環境不對勁,小腦袋瓜想一想就該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吧。
沒走兩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安然吃驚地回頭,果然是孟子茯拉著她。
天空灰暗中透著一絲亮,他置身於這樣的背景之下,像是被放進風雲之中的一個紙片人。
看著單薄,像是要被雨水緩緩打溼,浸染。
與外在的這份單薄不相符合的,是他掌心的灼熱。
灼熱到像是燃起了一簇明亮的火焰,似乎是能燒盡天下汙穢,驅散所有黑暗。
安然轉了轉腕子,沒有掙脫開。
他抓得還挺緊。
「你幹嘛?」
安然問孟子茯。
她是真不知道孟子茯發的哪門子瘋,上一秒還對她橫眉冷對,嫌棄她嫌棄得明晃晃的,下一秒就能自己「紆尊降貴」來碰她了?
合著她碰他不行,他碰她就可以唄。
這是赤裸裸的雙標誒。
安然表示自己打從心底裡鄙視這種雙標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