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焚天突如其來這正兒八經的一聲叫,安然也多了幾分關注。
「怎麼了?」她問焚天。
焚天小小的身子在她手裡顫抖著,他仰面朝著她,是一個極不安全極其脆弱的純然被控制的姿態,襯得他比小拇指蓋還小的眼珠子都有了汪汪的微弱水意。
他像人一般往旁邊轉了轉頭,又轉回來,直視安然。
她依稀聽到人深沉而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能不能···」
焚天說得緩慢而流暢,「對我認真一點?」
「不要···」
他聲音低落下去,「不要那麼敷衍。」
安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焚天說這麼幾句話的意思。
「什麼?」她脫口而出,「你說什麼敷衍?」
焚天眼珠子裡的水意似乎是更明顯了。
他道,「我從來沒法捉摸到你的心思。」
「你的言行舉止,我根本就不能猜透到底是為了什麼。」
安然聽著好笑。
她要他猜透和捉摸幹什麼?
「就算我問你了,你也不肯認認真真與我解釋,總是一兩句話就打發了我。」
「就像方才我問你的那幾個問題,有哪個你是真的下了心思來回答我的?」
焚天在對她持續控訴著。
好似是一個良家男人控訴渣了他的物件一樣。
他兀自傷感,就像是在煙雨濛濛的感情劇八點檔的片場之中,安然則是冷靜地站在一旁看他自顧自沉浸著。
「這些根本就不需要你知道。」
安然才不吃焚天這一套,所以她的話落在此時的焚天耳裡,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於是別樣的殘酷了。
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對著面前這個女人敞開自己柔軟的心扉,卻被這人狠狠插了一劍。
哪怕沒有一個字有著狠意敵意和攻擊力,也是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