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筆下一頓。
“到了這個時候,天頌還在算計!”
並非是“治喪”一詞刺痛了她的神經,而是她再次被天頌陰險所激怒。
“算計?”寒食聞言有些不解。
“七弟是貴妃所出,年紀尚小,卻被扶為國公。還讓他主理治喪——”長風冷笑,“你說這讓本為世子的長兄作何感想?”
經她這麼一說,寒食恍然大悟。
納土歸頌了還不行,一定要亡了人家的國。
亡國歸順了還不行,還想看著對方骨肉自相殘殺。
的確是欺人太甚!
若論出身,他不算巫越人。
但十三歲之後,他便一直生活在巫越。
他的師父是巫越人。他的亡母是半個巫越人。還有他的……
他的長風公主殿下是巫越人。
這就夠了。
夠他選擇一個立場。
他沒有辦法做到中立,所以只能就此倒向一方。
“還有……”寒食抿了抿唇角,“天頌聖武帝定下了皇長子憲王與長風公主的婚事……”
此言一出,長風微微一怔,旋即便意會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聖武帝在抬舉自己的長子。
儲君的名分雖然還沒給,但卻將哥哥聖文帝曾經屬意的長媳賞賜給了他。
而聖文帝屬意的長媳,從來都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一個自己御筆硃批的封號。
如今頂著這個封號的人,是那夜抱著孔雀裘不撒手的七公主。
這一點長風與寒食都心知肚明。
說到底,這個訊息實則與長風本人關係不大。
見長風眉宇間難掩鬱色,寒食會錯了意:“如果當初您知道會是這樣……”
不待他將話說全,長風便已知他想問的是什麼。淡淡接過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