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景文翰留意到肖雨正從兔肉上撕下了一條兔腿,遞給了他,他也沒有客氣,笑道:“本來像我們這些搬山境,幾天不用進食也沒有事,但嘴饞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啊。”
肖雨一邊分解著兔肉,依次遞給張評生和陸商二人,一邊微笑道:“人吶,要是連口腹之慾都沒有了,那過得還真沒什麼意思。”
隨後,肖雨就察覺到幾人都停下了動作,奇怪地看著他,他立刻就發現了剛剛說的話,在這個世界,好像確實是有些怪異,他解釋道:“對普通人而言,吃喝拉撒是常態,而像我這種的,雖說是與普通人不太一樣,但歸根究底,還是個普通人,景老師別見怪。”
景文翰饒有興趣地看著撕咬一塊雞肉入口咀嚼的肖雨,說道:“難怪我們家冠玉說你與別人不同,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肖雨一愣,正在吃著手中烤肉的三人,除郝富貴之外也都豎起了耳朵,一臉的驚訝,肖雨不確信問道:“景師兄,是你的……”
“正是犬子了。”景文翰笑道。
肖雨回憶著景冠玉的模樣,還真與面前的中年男子有幾分想象,他恍然大悟,笑道:“我說怎麼感覺您有些熟悉,原來是景師兄的父親,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弟子有一事還得如實跟您說一下,令郎……”
“我知道,他現在在你的錢莊裡...幫忙,你不用驚訝,事情原委我已經弄清楚,讓他去磨練磨練也好”
景文翰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會想要去了解兒子的一些動向,他身為院內的助教,想知道一些事情,並不難。
肖雨聽後景文翰所說,懸著的一顆心也是放了下去,他尷尬笑了笑,“我還以為,您會埋怨我耽誤了景師兄的修煉時間。”
景文翰手中還拿著一條咬了一半的兔腿,就那樣靜靜地放著,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兒子,二十二歲就進入了搬山境中階,可以說天賦也是上乘,可是在一次比賽中,輸給了萬千裡,從那以後就一蹶不振,現在,十一年過去了,還是摸不到上階的門檻。”
“萬師兄?”肖雨有些驚訝,景冠玉竟然還跟萬千裡戰鬥過?
雖然他輸給了萬千裡,但他能跟萬千裡打過,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強大呢?
像萬千裡那種變態的天才,想要與其真爭鬥,那也起碼是天才級別的。
二十二歲入搬山境,其實也是夠變態的!
肖雨想到當日,景冠玉六人要對自己出手時的凌厲,那張還略差於他的臉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感嘆道:“沒有想到景師兄這麼厲害,能與萬師兄交上手,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您也不用過多操心,憑景師兄的天賦,也就差水到渠成了。”
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出自安慰的馬屁。
景文翰聽後,應了一聲,“希望吧。”
隨後,他望著星空,那輪殘月,長吁了一口氣。
幾人將食物解決後,也是心滿意足地開始休息,守夜的責任就交給了景文翰。
搬山境一週無眠也沒有關係。
天剛破曉,幾人就動身繼續趕往東豐城,一直到晚間到達,期間沒有停歇片刻。
他們先是入了城,由於天色已晚,沒有想著夜間去打擾城主,萬一被當成賊人,那就有些麻煩了。
所以他們選擇在城中客棧落腳。
當然,既然到了客棧,那就不必客氣了,點了幾個大菜,郝富貴一人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