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頂了頂鼻子:“我是派了人跟著,但是我的人一直沒機會出手,想必背後另有其人。”
“這個事情,查到後面,越來越複雜了。”張淇感嘆一聲。
“呵,這樣才有趣啊,憑什麼我們裴家的五萬兄弟,在北境躺成了白骨,墳墓都長滿了荒草,而京城裡的這些貴族,每天仍然逍遙度日,紙醉金迷。”溫執嘴角上揚,眸子卻冷得可怕。
“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著,也該輪到他們了吧。當年在徹藍城,五萬兄弟慘死,我們將軍慘死;而我的忻州軍,大半也死在了大別山;裴家滿門賜死,多少親族無辜受牽連;數萬條人命吶,鮮血都可以匯流成護城河了。既然天理不給他們昭彰,那就由我們來給他們昭彰。”溫執眼眶紅腫,心緒起伏的厲害,說完時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
張淇自認深沉過人,可是聽到溫執的話,亦不免動容萬分,眼眶已有些溼潤,伸出手拍了拍溫執的肩膀。
十一月初七,是寧都郡王南宮平的六十大壽,連辦了三日酒席,光凌城中的權貴們,前前後後又折騰了好一番。
太子雖然禁足東宮,可並不阻礙太子妃的日常社交。說實話,面對一屋子的眼花繚亂的世家公卿們,每個人說話都文縐縐,慢蛐蛐的。徐歸宜真希望皇帝下令,也將太子妃一起禁足在東宮。
氣派非凡的寧都王府,在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更加金碧輝煌了。皇帝皇后雖未親臨,但是都遣宮人送來了厚禮,而且.....南宮貴妃來了。
只見她今日一身水紅色如意雲紋古香緞抹胸長裙,外罩一件絳紫色牡丹花紋蜀錦華服,披了一件淺洋紅秘針子緙毛雲肩,頭髮綰了個牡丹髻,精緻的雲鬢裡點綴插著鳳舞牡丹金步搖,耳上掛著花千樹紅寶石耳墜,脖子上掛著八寶瓔珞赤金項圈,整個人明豔奪目,容光煥發。
齊王朝中得力,太子禁足東宮,又逢寧都王大壽,南宮貴妃只覺得日子就得這樣過著,才是真舒心。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玉安。”徐歸宜帶著成鶴薇和盧至柔,盈盈見禮。
南宮貴妃笑容非常親切的來挽徐歸宜的手:“太子妃快免禮。今日是家宴,不必如此多禮。”說罷,看向左右,也對滿堂的賓客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好一個家宴,南宮貴妃這說話的本事,怕是連皇后都甘拜下風。
“侄兒,見過貴妃娘娘。”南宮明塵過來請安,身姿如松如竹,氣節如棠如華。
“明塵快免禮。”南宮貴妃輕輕扶起南宮明塵,看著這位俊俏的侄子,如獲至寶。
如今母族無人,南宮家的將來,都在這位年輕人身上了。雖然出身差了些,可他這些年的確努力,深得皇帝陛下的歡心,這讓南宮貴妃如何不更加心疼憐惜他三分。
“見過太子妃,和諸位夫人。”南宮明塵又對著徐歸宜行了一禮。
“侯爺不必多禮。”徐歸宜溫笑道。
人潮湧動,滿堂喧譁,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是安王和安王妃,同款絳紫色華服,腰間繫著同心佩,好一對絕色璧人。
雙雙人影,簾間笑語。相比較東宮的寂寂無聲,這裡真是熱鬧繁華極了。
南宮貴妃坐在首位,徐歸宜陪坐在旁,南宮明塵和齊王正在陪著寧都王和其他賓客們飲酒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