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唐寅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這話是我心中所想嗎?
不對不對,好像前幾天剛看過,也正是因為時間間隔不久所以腦子裡印象才深刻,不自覺就說出來。
哪裡看過?
壞了,是朱浩那小子寫的教案中的一部分,當時覺得這觀點很新穎,便多讀了幾遍,自然也就記在腦海中。
現在朱浩讓我講什麼求學之道,我不自覺講了出來,那豈不是我在宣揚朱浩的求學理念?
張佐見唐寅突然停下,以為一段結束了,鼓掌笑道:“講得真好,俗話說得好,‘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陸先生這番話深諳此理。”
唐寅謹慎起來。
一個王府太監,隨口就能做出評價,還引經據典,王府的確不是個等閒之輩能混飯吃的地方。
朱浩的教案……
回頭還是要多看看。
唐寅心中打定主意。
唐寅繼續道:“對於你們中的一些人來說,讀書最重要的仍舊是應科舉,不過你們現在尚未學到寫經文……但無論是何目的,更應從書中瞭解天道至理,恪守本心,方不負忠臣節義……王道至尊。”
因為提前沒準備,後面這幾句,基本就是唐寅心中所想。
他既要提醒朱浩,你小子別總搞那些虛的,還是多想想讀書應科舉之事,而他更期望朱厚熜有一天能成為天下至尊。
當然,即便當不成皇帝,成為一代賢王,也要學會何為王道。
等唐寅轉過頭時,發現張佐和蔣輪已離開,顯然他們已聽到滿意的內容,足以回去覆命了。
朱三茫然不解,問道:“那我學習為的是什麼?”
“哈哈!”
朱四在旁忍不住大笑。
以往朱三裝世子,讀書帶有一定目的性,但現在的她屬於這課堂上多餘的一個人,你一個女孩子學那麼多東西幹嘛?連不諳世事的朱厚熜都明白“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民間的普遍真理。
唐寅道:“只要書在心中,便有所得,即便不為名利,但只要能知天理明是非,見識廣博,心有所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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