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親的沒想到兒子在學業方面進步會這麼大。
袁宗皋笑著回頭望向唐寅:“還是王府的教習教得好。”
這不單純是在稱讚唐寅,也在讚譽進王府不到一年的儲玉,更好似在對興王說,以前唐寅教的也就那麼回事,一直到儲玉來了後,世子的學問才突飛猛進,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好,好,王府的教習應該受到表彰,幾位先生辛苦了……也包括朱浩,平時世子課業督促都仰仗於你,世子平時便對我說過了。”
朱祐杬特別表揚了朱浩,一臉欣賞的樣子。
袁宗皋的面色顯得很尷尬。
我這邊強調的是儲玉的到來讓世子的學業出現大幅度進步,你怎麼反倒去誇獎朱浩?聽口氣像是世子在興王面前表揚朱浩,那……這事兒就不好預判了,誰知世子居然不稱讚自己的先生,專門為自己同學表功呢?
朱浩出列回道:“謝殿下誇獎,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事。”
朱祐杬感慨道:“本王原來的意思,是讓你在考中生員後,就到南京國子監讀書,儘快積累學問,透過鄉試。但世子的課業實在缺不了你,接下來就得多辛苦你,一邊備考鄉試,一邊繼續輔導他課業,我在這裡多謝了。”
興王在兒子教導方面非常看重,為了讓兒子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不惜以學生家長的身份,向朱浩這樣一個孩子行哀求之言。
這更讓袁宗皋無地自容。
朱浩急忙恭敬行禮領命。
唐寅在旁看了,心中直樂。
你袁宗皋想挑撥我們師徒跟世子的關係,可問題是人家興王又不是閉目塞聽的昏庸無能之輩,對於世子課業的情況有著清楚的認知,明白對世子課業輔導最多的不是我,也不是新來的儲教習,而是朱浩,誰讓朱浩才是平時陪世子長大的同學兼日常輔導功課的先生,還兼學習榜樣呢?
“咳咳咳……”
朱祐杬說到這裡,又劇烈咳嗽起來。
張佐一臉關切:“王爺,您還是多休息靜養,這邊的事有兩位長史在,不會出問題。世子課業,也會由幾位教習,還有朱浩這個小先生教導,一定不會耽誤。”
朱祐杬咳嗽稍微平復,用欣慰的目光望著在場眾人,頷首道:“我的病情,自己心中有數,只希望諸位好好栽培世子,助他走上正途。”
……
……
朱浩和朱四一前一後,同樣參加了張邦奇舉行的考試。
朱浩獲得了功名,朱四則得到了張邦奇的肯定,這讓朱祐杬非常欣慰,而且在這之後,興王府並沒有懈怠世子的學習,反而因為興王自知大限將至,要求對世子課業要求更加嚴格。
也許當父親的在想,若是我走了,兒子少了管束,那時他是否願意讀書還另說。
就好像我那皇帝侄兒,在他爹過世後,不是如脫韁野馬般就此誰都拉不住?如果我兒子將來也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於是乎……
朱四進入一段近乎魔鬼訓練般的讀書生活,起早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