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一直處於資本主義萌芽階段而沒有脫離封建專制,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對商賈壓制太狠導致的。
若是大明可以早早進入資本主義社會,何至於幾百年後遭遇劫難?
光靠農民,是能把你們的肚子填飽,但卻沒法帶來科學技術變革,促進社會的整體進步。
朱浩本來應該好好批判一下這些書呆子……可問題是,我這是在考試啊。
難道我去抨擊考官?
我他孃的是不是瘋了?
這就讓朱浩很無語,明明我反對你們的觀點,卻要寫一篇同意此論述的文章,還要說得絲絲入扣,把自己批判一通……
科舉考試可真是壓制人心,要按照出題者的規矩來辦事……
考經史策,或許真不如考四書文,至少那不會違背良心。
……
……
三場考試結束。
回到住所,朱浩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補個覺。
這九天的煎熬,是個人就要瘋狂,想到若是考不中,每三年就要來省城經歷一番幾乎要脫三層皮的殘酷考驗,真是一種讓人絕望到窒息的經歷……但這也正是封建科舉考試最要命的地方。
其實想想到了未來,也要經歷各種考試,依然需要挑燈夜讀,奮筆疾書。
好像任何時代都一個鳥樣。
誰都不比誰更好。
那就乾脆一夢解千愁,夢裡啥都有。
朱浩睡得很香,卻有不識時務的訪客擾人清夢,當朱浩拖著疲憊身軀出來見客時,卻聽專程來拜訪的陸松堅持先回安陸。
“陸典仗,你要著急走的話,可以先回去,但那位夫人,不能與你同行。”朱浩道。
陸松急忙解釋:“如今寧王之亂已平息,興王府與湖廣佈政使司、都司衙門的聯絡也就無從談起,我長久留在武昌府,會惹人懷疑。”
朱浩道:“可你本來的任務,不是陪我來省城參加科舉考試的嗎?現在還沒等放榜,我就說要離開……若是中了,鹿鳴宴不吃也罷,但會不會讓人覺得我擔心考不中,夾著尾巴灰溜溜逃回安陸了呢?”
陸松搖頭苦笑。
之前他一直等朱浩考試,現在考完了朱浩還不走,說要等放榜……以他王府典仗的身份,卻陪著一個王府伴讀來省城考鄉試,讓他有種擅離職守不知所謂的感覺。
至於保護婁素珍……他從不認為是自己應擔負的職責,連興王府都是被朱浩利用。
他實在理解不了朱浩為什麼要救一個不相干的婁素珍,如此給興王府惹來麻煩不說,難道人家唐寅會領情?
最後無端惹來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