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笑道:「等這批進士入朝,開始時,或在某些事上依附楊閣老,但等楊閣老致仕,其黨羽也從朝中退下後,那些人的態度就不再重要,他們畢竟是陛下的臣子,而不是楊廷和的臣子。」
「嘿,這話朕愛聽,他們都是朕的臣子,連姓楊的也是!」朱四喜滋滋道。
大概是想到,在朱浩的規劃中,楊廷和已快到山窮水盡,想及以後少了楊廷和的鉗制,不由笑出聲來。
朱浩道:「殿試最後填榜,讓楊閣老他們去做便好,陛下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太過留心,無論誰中狀元誰中鼎甲,陛下放平常心就好。」
「行。」
朱四很爽快應允,「朕本來就不想過問那些糟心事。當皇帝真累啊,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還是出來跟你說說話,一起玩才有意思。今天是有新戲推出吧?朕就等著看戲了。」
……
……
入夜後。
本來朱浩要讓朱四跟他一起批閱奏疏,結果朱四跑去看戲,絲毫不顧朝事。
難得現在朱浩在京師,還跟以往一樣幫他做事,朱四屬於「忙裡偷閒」,終於不用再每天去操心朝堂上的事。
每天早晨等朱浩
給他寫個條子,按照條子辦事就行。
張佐則沒有朱四那樣好的命。
當晚他要跟朱浩一起批閱奏疏,那些不太緊要的奏疏,基本都是交給他處置,而協助他的人,本來應該是黃錦等司禮監太監,但因皇帝出宮之事太過機密,就算對皇宮裡的人也不能張揚,所以只能由張佐自己來篩選,自己決定哪一份朱浩批閱,哪一份自己來硃批。
「可惜唐先生不在。」
張佐忙碌半天,不由感慨一句。
張佐跟一般的追求功名利祿的太監不同,他屬於那種行事小心謹慎的人,但凡稍微重要一點的奏疏,都要先給朱浩看看,只有朱浩說,這份按內閣意見批覆,張佐才會動筆。
而唐寅若是在這裡幫忙分篩的話,就直接以其意見為準,哪一份塞給朱浩,哪一份留給張佐,基本不多說廢話。
朱浩道:「今晚已派人去通知唐先生,不知道他來不來,說起來最近我都沒見過他,不知他身體是否還好。」
「可能……病了吧。」
張佐突然說了一句。
朱浩本來拿筆正要蘸硃砂墨,聞言不由抬起頭看著張佐,著緊地問道:「幾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