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佐沒想到朱浩會有這麼大反應,連忙道:「聽派去照顧他的錦衣衛說的,這幾天偶感風寒,正在求醫問藥,開春後者氣候太過反常,乍暖還寒,前些天還陽光明媚,轉眼就是雨雪紛飛,很容易生病。應該無大礙。」
朱浩點頭。
若只是感染風寒的話,一般來說要不了唐寅的命。
他之所以關心唐寅的近況,主要是因為歷史上的唐寅,年底前就要嗝屁了,按照朱浩來到這世界,身邊所經歷的生老病死的情況看,只有突發疾病才可能會避免,若是等病發後再彌補,怕是來不及了。
當下最大的問題是,朱浩連歷史上唐寅得了什麼病死去的都不知道。
因為臨死前的唐寅窮困潦倒,那時他還皈依佛門,生病了也沒錢醫治,飢寒交迫,可能一點小病就能要他的命。
這一世唐寅雖然富貴了,但身體還是那樣子,酗酒的毛病依然在,平時灑脫不羈,因貧病交加而死不可能,但萬一來點什麼要命的病症……估計朱浩在年底前就要為唐寅送葬了。
相識一場,本身唐寅年歲不過五十多,看上去挺精神的小老頭,朱浩把他當成至交,就這麼按歷史發展把人送進墳墓,朱浩心裡還是會覺得不甘心。
「等他來了,是該好好問問。」
朱浩道,「他都這年歲了,還是保養身體更為重要。」
張佐表情怪異。
好似在說,他年歲大嗎?
跟我差不多吧?
為什麼他保養身體重要,而我就不重要了?
……
……
唐寅當晚沒來。
朱浩不得不考慮上門探病。
上午正是殿試放榜的日子,翰林院內很熱鬧,因為當天就會定下到底誰會入館,而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說,當年也會定下哪些庶吉士將要離館,雖然朱浩這一批進士入翰林院才兩年,但其實三年一個週期已經結束。
這也是為何先前楊慎會晉升侍講的原因。
只有楊慎當了侍講,才不會列入下一批外放的名單中,等於說楊慎就此擁有了翰林院的鐵飯碗。
而朱浩這樣的修撰,一般來說都是等六年再外放,有的會等九年,在翰林院中混個晉升侍讀、侍講的機會。
反觀那些庶吉士,若是不能被選為編修,而編修不能提拔為修撰,基本都要調去六部或地方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