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極你大爺!
「唉!力不能支,這時局也不允許,還是先這麼過著吧,呵呵。」
唐寅懶得跟孫交解釋。
反正不是同殿之臣,你登門拜訪,我最多當你是個朋友,但絕對不會把你當成上司或者同僚看待。
……
……
如孫交料想的那般,楊廷和派系的反擊很快到來。
言官上奏,參劾錦衣衛在永平府開礦之事,涉及到與民爭利以及鬧事,重點是提到「械鬥」及「縱火」等舉動,說得彷彿錦衣衛為了利益,在永平府草菅人命一般。
如果說先前張璁對朱浩的參劾,屬於毫無波瀾那種,這次言官對錦衣衛開礦之事的參奏,則屬於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中大臣個個義憤
填膺,尤其是那些保守的大臣,他們多屬於楊廷和派系,對皇帝開礦之事早有不滿,終於逮著機會發作,當即上疏言明錦衣衛經營礦產有多胡鬧,誰都願意出來當個「忠直」的諍臣,要是被皇帝下令廷杖還有個青史留名的機會。
此事在言官參劾後第二天朝會上,由刑部尚書林俊當著眾大臣的面,衝著嘉靖皇帝發難。
「……錦衣衛乃朝廷安穩之本,以其謀奪私利,則法度不存,若再行擾民之舉則是為國蠹,陛下若以蠹治國,國朝豈能有安定之時?當以刑部派人前去查明一切,將罪魁禍首緝拿問罪,方以平天下悠悠之口……」
林俊對朱四一通炮轟。
朱四聽得有點無精打采。
他早就知道,林俊是楊廷和的槍桿子,把林俊召回朝第一天,朱四便見識到這個人的脾氣有多暴躁,現在暴躁人遇到暴躁事,馬上就炸開了。
朱四心想,你這麼激動幹嘛?
說得好像你被打了一樣,連永平府那邊是我的人在做一場戲都看不明白,簡直是愚蠢至極!
等林俊將他的長篇大論說完,在場不少大臣出列,齊聲道:「請陛下徹查此事。」
「唉!」
皮球踢到朱四這裡,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諸位卿家,你們著什麼急啊?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們知道嗎?朕記得,好像前幾日,有一份參劾永平府知府的奏疏,好像還沒發下去吧?」
說著,朱四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張佐。
張佐恭敬道:「回陛下,是有這麼一份,乃南大理寺少卿張璁,參奏永平府知府朱浩,夥同地方官紳開礦,故意謀奪皇家資產。」
林俊怒道:「此話怎講?」
朱四道:「林卿家,你急什麼?何不聽聽張卿家是怎麼說的?繼續講!」
「是。」
張佐道,「張璁在上奏中提到,知府朱浩到任地方後,不行善舉,光是圖財,且蓄意滋事,派人去錦衣衛礦窯之側開礦,擾亂地方。另外東廠查知,此番錦衣衛之舉,全因當地官民鬧事而起,錦衣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