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卿面帶遺憾之色:「所以老爺還是不肯接納妾身這樣一介浮萍是嗎?」
言語間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但其實陸湛卿現在並沒有那麼落魄,她在京城生活安定,有了自由,甚至張羅做一些小生意,想要親自當東家,朱浩本有意讓她參與到工坊和女學的事情中來,可惜沒法落實,一切就在於陸湛卿始終無法站到臺前來。
她跟朱浩的關係沒法清楚界定,朱浩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陸湛卿以及陸完有什麼關聯。
畢竟陸完孫女的身份,依然太過敏感。
朱浩道:「我沒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如果你要婚姻嫁娶,這些就當是我送你的嫁妝。」
陸湛卿一聽,帶著一股孤傲道:「老爺請勿要輕視妾身,妾身雖不得老爺眷寵,但早已將自己當作是朱家之婦,哪怕無名無分,老爺的恩情也是要回報的,陸家人絕對不會忘恩負義。」
「哦。」
朱浩卻不覺得陸湛卿多麼的有情有義。
再或者,如果他朱浩只是個普通人,陸湛卿還會這樣嗎?
利益之交吧!
朱浩道:「你本家兄長,已到了京師,如今以軍戶落在錦衣衛中,你要見見嗎?」
「不見。」
陸湛卿回答得很直接。
「嗯。」
朱浩再度點頭,「不見也可,但你家人已知曉你現在一切安好,陸家事我基本不會親自出面,但若是在職位和未來前途上,我能幫就幫。」
陸湛卿道:「陸家能保全,全靠老爺庇護。」
「不能這麼說,只能說你們陸家處在一個非常特殊的位置上,你祖父有罪,但罪不及親眷,你現在也不是戴罪之身,無須躲躲藏藏……這裡有兩份契約,一個是這所宅院,另外一處就在街口,是個鋪面,現在做一些米糧生意,掌櫃和幫工都是現成的,你拿去吧。」
朱浩說著,又從懷裡拿出個信封,裡面就是朱浩所說的房契。
陸湛卿拿到手上,好像明白了朱浩的意思。
如果她收下那些銀子,表明要單飛,或許朱浩就不會再把房契拿出來,直接跟她分道揚鑣了。
她表明要留在朱浩身邊,就等於是坐實了朱浩外宅的身份,朱浩需要給她生存的基礎。
靠她自己小打小鬧自己出去做生意,既難成事,又要拋頭露面,不符合朱浩的身份,朱浩直接送了兩處宅子,光是她所住的院子,別看地方小,但在京城之地,少說也價值千兩銀子,要不怎麼說京城居大不易呢?
至於鋪面……那就更加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