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本來想讓餘承勳贊同自己的觀點,但逐漸的,他發現自己也好像被餘承勳說服了。
的確有很多事,很難用常理解釋得通。餘承勳道:「你想,若是敬道一直為陛下信任,何以到現在陛下才用他?還有,他為陛下做過什麼?要說先前朝堂上,他為議禮之事建言過,但也是形勢所迫,後來不是連內閣和石學士他們,也沒認為敬道的意見有偏差?」
楊慎不言。
餘承勳嘆息道:「我看,還是先把敬道找到,當面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個狀況。但他現在到底在何處?」
楊慎站起身,因為門口已有翰林院的同僚往他這邊走來,因為楊慎參加了這次朝會,知道朝堂上的情況,翰林院的人想找人詢問詳情,也只能來找楊慎,因為別的人……地位都太高了,架子也擺得太大,只有楊慎這邊,之前一直都只是修撰,就算這一年連續獲得提拔,別人也把他當朋友看待。
朱浩在西山,聽說了自己晉升禮部右侍郎之事。前來傳話的是陸松,陸松身後帶著其子陸炳和朱浩的徒弟關敬。
最近關敬和陸炳一直在一起練功,二人都有參加武舉的打算,但其實參加與否並不重要,畢竟他們本身就有資格當軍戶獲得錦衣衛軍職,可朱浩一直在鼓勵他們,只有透過武舉證明自己,才能在軍中有更好發展。
這也是為他們將來的仕途著想。
「朱先生,看來您不能在西山久留了,已跟車站那邊打好招呼,單獨為您準備了一班火車,送您回京師。」陸松道。
朱浩搖頭:「我隨下午那班客車回去便可,說起來,我許久沒回去,家裡也不知如何了。讓小炳和關敬跟我一起走吧。」
「好!」陸炳還挺開心的。
雖然以前是同學,但現在朱浩的地位可不一般,好像能跟在朱浩身邊都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日落時分,火車靠站。
朱浩從火車上下來,此時距離德勝門關閉還有半個多時辰,乘坐前來迎接的馬車往城裡去。
先回了家,收拾一下,雖然在西山他有專門的居所,條件也挺好,但畢竟那地方是幹活的,朱浩回到家中,也要洗去一身的疲憊。
這邊還在閉目養神,外邊腳步聲傳來,卻是孫嵐拿了朱浩的衣服進到房間裡來,因為朱浩還在內間沐浴,孫嵐沒有進裡間,只是把衣服放在外邊的架子上,順帶還提醒一句:「相公,衣服備好了。「
說是夫妻,卻不太像夫妻。總像是朋友相處。
孫嵐轉身出了房間,朱浩也沒說讓她留下來或者怎樣。
等朱浩自己起來整理好,穿好衣服出來,孫嵐趕緊讓朱浩進到房間,裡面生著爐火。
「相公也是的,寒冬臘月的,作何要出來?連頭髮都沒幹。」
說著,孫嵐想要為朱浩擦乾頭髮,但又有些拘束,最後把毛巾交還給朱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