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對朱浩點頭示意,隨後做了個送的手勢,道:「朱侍郎,您請便。」「嗯。」
朱浩側目看了王邦奇一眼,心說我從這裡帶誰出去,還用看你的臉色?看來你是真不想在這裡幹了,正好左順門的事情結束,你可以去該去的地方,比如說看守皇陵就是個不錯的差事,跟我那個二伯做伴去吧!
......
除了朱浩這邊帶蔡昂出北鎮撫司暢通無阻,別的官員要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家屬都要帶贖身銀子來,不過交的罰金卻不用一百兩那麼多,十幾兩到幾十兩還是需要的,而操作這件事的,正是在爭奪錦衣衛指揮使上佔據優勢的王佐。
王佐要這麼做,朱浩也沒理由反對,甚至暗中支援。
不然的話,朱浩沒理由跟朱四進言,正因為朱浩跟朱四說,這次抓的人有點多,而且有些人是被裹挾的
,還不如區別對待,在內部施行離間之計,然後對放出去的人適當徵收一些贖身銀.··...
朱四琢磨後,既能達到政治目標,還能賺點小錢,也就同意了。「多謝敬道,要不是你,指不定要花費多少銀子。」
蔡昂有些後怕。
要是真被王邦奇坑一百兩銀子,他絕對拿不出來,必定要回去坐牢接受杖刑。朱浩勉強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
正因為朱浩知道蔡昂並不是善於攢錢之人,平時多去買書,甚至接濟同鄉,才會出面保他出來,也是因為朱浩覺得蔡昂還算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沒事就好。」
朱浩回頭看向北鎮撫司大門。
蔡昂四下尋摸一圈,沒找到來接自己的家人。
而各家來迎自家老爺出牢的人不少,但多數人都要失望而歸,這次不是說交了銀子就能出去,而是隻有特定的人才能交銀子出來,沒在名單上的,連交銀子贖身的資格都沒有。
「我走著回去便可。」蔡昂顯得身心俱疲。
左順門折騰了一天,然後詔獄內擔驚受怕了一夜,作為文人身體原本就孱弱的蔡昂,自然經受不住。朱浩道:「蔡兄,我聽說最近你有機會升侍讀,好好努力吧。」
「什麼?」蔡昂面帶不解。
我這才剛從詔獄出來,接下來是否會被追究責任都不知道呢,你居然說我會升官?就算是真的,我都沒那心思。
更何況······這怎麼可能呢?
朱浩嘆道:「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陛下以後要開經筵日講,多要用一些意見相對溫和的人,我向朝廷舉薦了你。」
「你······」
蔡昂本想說,你的舉薦有用嗎?
你也不過才剛升上來,雖然是跳著升的,但要是你說誰能當侍讀,誰就當侍讀的話······那你不用當禮部右侍郎了,大可去當首輔,甚至首輔都沒那資格。
朱浩道:「回去安心準備一下,議禮之事暫時放到一邊吧。回頭我再找你,與你商量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