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同時看向黃瓚。
都在想,這節骨眼兒上你跳出來湊什麼熱鬧?
你明明是議禮派中人,算是皇帝的絕對親信,跟你同為議禮派的唐寅不過是來內閣鍍層金,走走過場然後安心等死,皇帝怎麼也不會把你給按下去吧?你現在在這裡杞人憂天干什麼?
劉春幫忙解釋:“是這樣的,公獻本就是想在致仕前入閣風光一把,他已多番跟陛下請辭,陛下卻屢屢回絕,並無它意。”
石?冷冷道:“公獻兄多慮了,陛下不會動你的。”
“呵呵。”
黃瓚苦笑了一下。
你們知道什麼?
現在是皇帝動不動我的問題嗎?
你們這群人啊,看起來一個二個都是大明股肱之臣,腦子比誰都靈光,但其實沒看清楚形勢,現在皇帝用人的標準,恐怕不是看你們順不順眼,而是某人對你們的好惡吧?
而那個人就是你們輕視的朱敬道!
此人看起來跟皇帝的關係若即若離,但他手上掌握的能量,是你們不敢想象的。
……
……
當晚,費宏請劉春到自己府上。
作為如今的內閣首輔和次輔,費宏想收攏劉春,讓劉春跟自己意見保持一致,畢竟二人的經歷比較像,都是在楊廷和權勢滔天時入閣,同時經歷了楊廷和、蔣冕為首輔,又一起把前面幾個熬走,才混到今天的地位。
“仁仲,今日公獻他突然心生感慨,你可知是何緣故?”
費宏給劉春面前倒滿美酒後,問了一句。
劉春笑著擺擺手,意思是自己不能喝酒。
費宏這才想起,劉春的胸痺之症,最忌諱喝酒,以前劉春多少還會喝上幾杯,但這兩年基本再沒碰過酒了。
劉春道:“其實,公獻是自知在朝時日無多,提前做一下告知而已。並非是要感慨什麼。”
“未必。”
費宏搖頭道,“總覺得他有想說而沒說出口的話,像是你我都知曉,卻沒參透的事……我想這件事只有你能道個一二,你不必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會對外傳,就算你說得不對,權當一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