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苦笑以對。
有關朱浩的事,劉春和黃瓚都儘可能保守秘密。
費宏道:“可是你有何不信任我的地方?”
劉春問道:“若是你知曉,這朝中或有一人,在楊老柱國尚在朝時,就一直參與朝中大事謀劃,對於內閣的票擬也多行更變,甚至出面替陛下硃批,你會怎麼想?”
“啊?”
費宏先是悚然一驚,隨後平靜下來,“仁仲,你說的是司禮監幾位?張左張公公?”
劉春搖頭。
費宏瞬間感覺到情況不對。
如果說不是司禮監中人,那就意味著,皇帝任用外官干涉朝政,而且過去幾年中應該參與了很多大事,甚至連楊廷和都沒找出來那個人……
你劉仁仲居然知曉是誰?
“仁仲,你是說,那個人是……敬道?”
費宏隨即明白過來。
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唐寅,因為唐寅真不是那塊材料,就算有些才華,但這個人實在太懶了。
那種懶惰,是一種放蕩不羈和不負責任,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那是二十年放浪形骸帶來的結果,非人力所能改變。
如果不是唐寅,那就只有朱浩了。
劉春問道:“奇怪嗎?”
“當然奇怪。”
費宏正色道,“就算敬道有些才華,先前你也總在我面前提及,他可能跟陛下關聯甚深,但我仍舊不認為他能左右朝中局勢,過去這幾年,他做的事太多太雜,且很多時候都不在京城,與朝中諸多大事擦肩而過。”
費宏的意思是,朱浩跟這兩年朝堂上發生的大事,並不能完全做到時間上的“重合”。
有些時間段,朱浩分別是在南京、永平府、西山等地,回朝後也多在翰林院打醬油,或是幫朝廷查桉。
劉春道:“其實這其中我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還是志同瞭解得最多,不過他現在已回湖廣去了。如果他在京城的話,我等前去拜訪一番,多打探一下,或許就知道這背後的因由了。”
這點劉春倒是沒說謊。
朱浩的事,他最初是從孫交那兒知曉,後來他跟朱浩談過,但有關朱浩如何批閱奏疏,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