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
唐寅的回答很乾脆,隨即想到如此有點失禮,趕緊對張璁解釋,“秉用,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是來找敬道的,就盯緊他,你們談你們的,我這邊……咳咳,身體不好。幹不得煩心事。”
張璁面色尷尬:“唐閣老客氣了,在下無須他人接待。”
朱浩笑道:“唐先生,今晚設下酒宴,你可一定要來,也算是為秉用兄接風洗塵……他是來找我談議禮之事的。哦對了,還沒為秉用兄安排住所……”
“不用,在下自會去找。”
“這怎麼行?來人,幫給張學士安排一番。”
……
……
張璁先去安頓了,以他的說法,會在西山住兩天。
唐寅把朱浩叫到他在驛館內的房間。
“敬道,你怎麼想的?不是對手嗎?他怎麼上門來了?對你示弱,想麻痺你,讓你對他放鬆警惕?”
唐寅很不理解。
只有他知道,張璁心裡那股桀驁不馴的野性是朱浩有意給他激發出來的。
等於說朱浩給自己栽培了個對手。
現在對手主動示弱,唐寅自然要找朱浩消遣一下,讓朱浩覺得自己的計劃出現了問題。
朱浩笑道:“你覺得他經歷此行後,回去能甘心?估計對我更加恨之入骨吧?”
“恨之入骨?不至於,不至於!”
唐寅搖頭,“他難道一點感恩圖報之心都沒有?當初是你從人堆裡選中他,那麼多新科進士,你選誰其實不都一樣?唉!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你選一個上了年歲的進士出頭,就算他知道自己入朝晚需要做點事來實現其政治抱負,但你是不是也該考慮到他的秉性是否適合?”
朱浩攤攤手:“很適合啊。”
唐寅又一陣無語。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張璁在樓梯口跟驛館人員爭吵的聲音,或者說,張璁在那兒教訓驛館中人對他的接待禮數不周。
西山雖然已成為京城周邊最耀眼的城鎮,經濟實力提升上來,但這裡幾乎從來不接待朝中官員,而且驛館中的工作人員全都不是正規編制,哪裡知道接待一個翰林學士應該用什麼標準?
在他們看來,什麼官都一樣,小心伺候著就行。
卻不知張璁對自己在外的生活起居要求很高,稍微不順心便喝斥一番。
“看到了吧?”
唐寅扁扁嘴,又提醒朱浩。
這張璁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像你我這樣可以善待普通人,待人接物沒那麼傲氣。
朱浩笑道:“如果他是個謙卑守禮的翩翩君子,我還不選他呢。回頭我會一併告訴你選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