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詠一陣無語。
你這個首輔,縱容皇帝荒馳朝事,居然問我說勸了有什麼用?沒用難道我們就不勸諫了?難道不怕皇帝一步步把大明帶到溝裡?
劉春嘆道:“至少現在隔三差五的陛下還出現在朝堂上,就怕未來……不好說啊……”
言語間,他還特意往楊一清身上看了看,他十分想知道楊一清心裡是怎麼想的,畢竟楊一清在內閣四人中,看起來地位最低,但其實在朝中的聲望卻是最高的。
如果楊一清想在內閣有所表現,這難道不是個契機?
但顯然楊一清自己並沒有把這當成機會。
費宏搖頭道:“要勸服陛下,非要有合適的人出面才可……你們認為現在朝中有什麼人可擔當此重任嗎?”
勸說皇帝勤於政務,光靠大臣勸說沒用,眼下這些大臣親眼見識過這個小皇帝的固執,簡直就是頭倔驢,認準的事情從來不妥協。
如果說以前還有朱浩當其剎車片,在皇帝頭腦發熱的時候,偶爾還能把他拉住,但現在朱浩都離開了京城,似乎真就沒人能對皇帝形成制約。
“張秉用,你們覺得如何?”劉春提出個意見。
張璁!
朱浩走了,現在皇帝身邊最為依賴之人,怎麼看都是張璁,畢竟張璁是議禮派核心大員,在議禮派官員中的聲望甚至比朱浩還要高,而且張璁重新回翰林院擔任翰林學士,看起來也是充當朱浩的替代者。
朱浩以前承擔的事,現在總需要有個人去幹,你這個替代者不去誰去?
費宏搖搖頭,沒表態,但顯然不覺得有什麼用。
劉春作為次輔,在首輔沒有發表意見的情況下,他的話就是內閣集體意志的體現,當即道:“那回頭我去見見張秉用,看看他是否願意出面。大明這才安穩幾年,可不能跟前朝時一樣。”
說話時又往楊一清身上瞄。
大概劉春非常希望這時候楊一清能挺身而出,說出個諸如“我去”之類的豪言壯語,但從始至終楊一清都好像看戲一樣,默不作聲。
……
……
劉春去找張璁時,順帶連桂萼也一起見了。
反正同處翰林院,二人也都是翰林學士,劉春在翰林院多年,對這裡無比熟悉,正好回來看看老朋友。
張璁算是給足了劉春面子,既然劉春說了,你張秉用應該承擔起朱浩離朝後的責任,張璁覺得自己是該表現一下,然後跟桂萼一起寫了份勸說皇帝要勤於政務的奏疏,當天便呈遞上去。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