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眉頭挑了挑,隨後有些沉默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將自己和這天下綁在一起,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想著有一天了卻天下事的時候,可以平靜安穩的生活下去。
但是如今他所在的位置,不知不覺已經被大勢推著走。
他已經不是那個渝州城微不足道的小大夫,甚至扇一扇翅膀都能掀起一場風暴來。
在那肩膀上,揹負著不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和性命。
他的想法也應當是不一樣了才對。
安景認真的道:“呂老,我知道了。”
面前的老者,高坐居廟堂之上,他是真正在為民而想的人。
“哈哈哈哈。”
呂國鏞大笑了一聲,道:“天下大勢不要以一肩挑之,大勢太重,沒有任何人能夠挑動。”
說著,呂國鏞又倒了一杯酒。
“爹!”
呂方低聲道。
“先明。”
呂國鏞擺了擺手,隨後看向了周先明:“你有抱負,希望你日後能實現。”
說著,呂國鏞將杯中酒水再次一飲而盡。
周先明坐在案几旁,手中拿著空蕩蕩的酒盞,隨後大笑了起來,笑著的樣子明明像是要哭,只是沒有一滴淚水流淌。
安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周先明。
從一開始,他和離月就註定了沒有可能。
離月修煉血靈決,時日不多,而周先明才華橫溢,驚世之才,若是一人沒有這身份的話,或許還有一段可能的過往。
情愛對於男人來講就是一座海嘯,是傾覆一座城的波濤。
這一晚,周先明喝的酩酊大醉,最後是安景揪著衣衫帶回了房間。
呂國鏞扶著欄杆,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他從來不要旁人扶,即使呂方就站在他的身邊。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渾濁的雙眼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
呂國鏞開口道:“許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暢飲了。”
呂方愣了愣,也是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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