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綽綽看不清人影,但能聽到沈長赫隱忍痛苦的低吟。
兩刻鐘後,大夫給他處理好傷口,開了藥方去煎藥。
沈長赫看了眼屏風後倒映的窈窕身影,勉強勾了勾唇,聲音嘶啞,“怎麼不出來?”
沈安安吸了吸鼻子,仰頭抑制住淚水沒有落下來。
“安安。”
“嗯。”她整理了下儀容,才走了出去。
沈長赫瞧見她泛紅的眼,心口頓時一軟,“大哥沒事,你哭什麼?”
沈安安別開臉,語氣冷然,“那個恩將仇報的混賬東西,我就不該救他。”
她恨的咬牙切齒。
沈長赫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是在罵四皇子蕭淵,麵皮抽動了下。
“都退下吧。”
“是。”屋中丫鬟小廝齊聲退了下去。
沈長赫說,“若是你不救他,大哥就不是挨幾板子那麼簡單了,恐怕命都得搭進去。”
“南華街那麼大動靜,禁衛都渾然不覺,確實是大哥失職,你的功不能抵我之過。”
沈安安不說話,卻將不服氣都表現在了臉上,“是他下令打的你嗎?”
沈長赫點頭,“四皇子罰的不重,也是為了堵悠悠眾口,若是等皇上下令,遠要比這重的多。”
沈安安用鼻音應了一聲。
“娘讓我負責施粥事宜,接下來恐會沒時間來看你了,你在家裡好生養傷。”
“好。”沈長赫摸了摸她的頭。
沈安安乖巧的垂頭,等他摸完才起身離開。
“姑娘,夫人和大公子好像都喜歡摸您的頭。”墨香笑著說。
沈安安“嗯”了一聲,以前,她總覺得他們是將她當小孩子看,可後來才懂,那是疼愛的表現。
秋風蕭瑟,青石小路卻被打掃的很幹淨,一片落葉都瞧不見。
她很怕冷,只是初秋就緊閉了門窗。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
墨香給她梳妝打扮,“雖說是秋季,陽光不算炙熱,但風吹日曬的,還是要多塗一些雪膚膏,姑娘面板細嫩。”
沈安安點頭,任由墨香指腹在她臉頰與手背上揉開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