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出聲叫住了走至門口的沈安安,“那個林家姑娘,你可曾接觸過?”
沈安安眨了眨眼,看著大哥眉宇間的煩躁,不動聲色的搖頭,“遠遠瞧過一眼,不曾搭過話,怎麼了嗎,大哥有什麼問題?”
“讓人打聽打聽那姑娘的性情。”
既是要過日子的人,性情最好溫婉賢淑些,別是個愛作的,娶回來後雞飛狗跳。
沈安安點頭,“這個大哥放心,娘都是打聽過的,指定符合大哥對妻子的要求。”
沈長赫哽了哽,一時找不到什麼藉口了,只能輕點了下頭,不再言語。
沈安安走出他的書房,回身合上房門離開。
沈長赫努力壓下心中不適,拿起文書翻閱,可不知怎的,他心情格外煩躁,連看文書都帶了三分火氣,只得放下文書起身去了窗欞前。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晚風比起白日時淩冽了不少,吹在人身上有些刺骨,沈長赫卻全然沒有察覺,一直站到了小廝提醒他歇息,才恍然發覺竟已是深夜。
——
深夜。
四皇子府書房。
燭火明亮,蕭淵埋頭書案前處理公務,文書密信堆積了厚厚一沓,寂靜的書房只有筆落在宣紙上發出的沙沙聲。
慶豐推開門斂聲稟報,“主子,淩世子派人來問,那位姓張的進士,當給予什麼職位?”
蕭淵下筆的動作一頓。
看著文書上暈染的墨跡,他眉頭緊皺了皺,將狼毫放在了硯臺旁,抬頭。
慶豐被主子的眼神看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他就說淩世子多此一舉吧,屁大的事還非要過問主子意思。
一個末流進士而已,也配稟報到主子面前。
他正想說回了淩世子,讓他自己看著辦,不想蕭淵竟突然問了句,“他遞上的意願,是想去哪?”
“留京。”
慶豐低聲說。
“留京。”蕭淵重複了一遍,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中秋節那晚橋架上,沈安安對著他溫柔的笑。
食指無意識的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他垂著眼瞼,一時沒有說話。
慶豐忙小聲說,“淩世子說,若是主子看不慣他,他老家正好有個縣令的缺,配他的名次綽綽有餘,也算是此次的嘉獎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頭覷著主子,雖然他也不知主子為何會看不慣一個末流進士,但淩世子不比李公子,他說的話定然是有根據的。
蕭淵冷掃了慶豐一眼,但罕見的並沒有駁斥。
不知為何,他確實看不慣,很看不慣那個書生。
“嗯。”